清晨,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,斑駁地灑在溫清凝的臉上,她緩緩睜開眼,眼神中帶著幾分恍惚。
身體因長時間蜷縮在沙發上而微微酸痛,她試圖坐起身,卻發現四肢仿佛被無形的重量壓著,每動一下都費儘全力。
環顧四周,空曠的客廳靜悄悄的,沒有季思寒的身影,也沒有他平日裡冷淡卻熟悉的氣息。
她心裡明白,他昨晚沒有回來。
沙發上還殘留著自己身體的餘溫,與這冰冷的房間形成鮮明對比,溫清凝輕輕歎了口氣,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,仿佛能看見昨晚那扇被狠狠摔上的門,以及隨之而來的,心碎的聲音。
溫清凝強撐著酸軟的身軀,踉蹌著走向衛生間。
她擰開水龍頭,冰涼的水珠濺到臉上,帶著刺痛感,卻也仿佛能衝刷掉心底的苦澀。
她閉上眼睛,任由水流衝刷著臉頰,不知是水還是淚,順著下巴滴落,與水聲交織在一起。
她仔細地洗淨臉龐,鏡中的自己,雖然淚痕已被洗淨,看不出哭過的痕跡,但眼下的烏青卻如同夜的印記,頑固地提醒著她,昨晚的無眠與心痛。
她輕輕揉了揉眼周,試圖驅散那份疲憊,卻隻是徒勞。
溫清凝刷完牙,換了身簡潔的米色職業裝,衣服淡淡的香氣似乎能驅散一絲心頭的陰霾。
她拿起手包,走出家門,清晨的微風拂過,帶來一絲涼意,卻也讓她混沌的頭腦清醒了幾分。
站在路邊,她攔下一輛出租車,車內乾淨整潔,司機師傅熱情地問了句:“姑娘,去哪兒?”
她輕聲報了咖啡廳的名字,便靠坐在後座上,望著窗外快速掠過的街景,街燈一盞盞熄滅,城市的喧囂漸漸蘇醒。
到達咖啡廳,她推開門,一股濃鬱的咖啡香撲鼻而來,溫暖的燈光灑在身上,仿佛能驅散所有的寒冷與孤獨。
溫清凝踏入咖啡廳,迎麵碰上正忙碌的程憨良。
他身形魁梧,麵容憨厚,見是她,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計,關切地問道:“清凝,你怎麼了?今天狀態怎麼不好,我看你渾身無力。”
溫清凝勉強擠出一抹溫柔的笑容,輕聲道:“程叔叔,我沒事,可能是昨天晚上沒睡好的原因。”
程憨良聞言,眉頭微皺,隨即又憨笑道:“清凝,你覺得昊然怎麼樣?”
話一出,溫清凝心中猛地一顫,昨天和季思寒吵架的導火索正是程昊然。
她一時語塞,眼神閃爍不定,不知該如何作答,雙手無意識地攪動著衣角,氣氛頓時變得微妙而尷尬。
程憨良的臉上閃過一抹緊張,粗獷的眉頭輕輕蹙起,眼神中帶著幾分忐忑,仿佛生怕自己兒子在溫清凝心目中的形象不夠完美。
他憨厚地笑了笑,試圖緩解氣氛:“清凝啊,昊然他最近老是在我麵前提起你,說你優秀又溫柔,還長得漂亮”。
“我這心裡就琢磨著,想問問你在你眼裡,昊然他是個啥樣的孩子?”
溫清凝聞言,輕輕抬眸,神色溫柔而真摯,嘴角勾起一抹溫暖的微笑,仿佛能驅散周遭所有的陰霾。
她輕聲細語道:“程叔叔,我覺得昊然哥挺好的,他待人真誠,性格直爽,總是能給人帶來歡樂。”
說著,她的眼神不自覺地飄向遠方,似乎在回憶著與程昊然相處的點點滴滴,畫麵溫馨而美好。
程憨良聞言,臉上的笑容更加憨厚了幾分,連眼角的皺紋都似乎舒展開來,他連聲說著: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
話音未落,他便轉身欲走,腳步輕快,似乎肩上卸下了千斤重擔。
溫清凝神色溫柔,眉宇間卻帶著一絲不解,輕聲問道:“嗯?程叔叔,你在說什麼呢?”
她的聲音柔和,如同春日裡的一縷微風,拂過人心。
程憨良停下腳步,回頭望向她,眼神中帶著幾分躲閃,卻又強裝鎮定,憨笑道:“沒什麼,清凝,我先去忙了。”
說著,他揮了揮手,快步走向吧台,背影顯得有些急促,卻又帶著幾分釋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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