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民政局的冷白色調大廳裡,季思寒與溫清凝並肩而坐,卻仿佛是兩個世界的陌生人。
陽光從高窗斜斜灑下,卻照不亮他們眼中的陰霾。
工作人員機械地詢問著離婚事宜,每問一句,都像是在兩人心上再劃一刀。
季思寒的臉色蒼白,眼神空洞,機械地回應著,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結婚證的邊緣,那張曾承載他們幸福時刻的紙張,如今卻成了分離的見證。
溫清凝緊抿著唇,強忍著眼眶中的淚水,偶爾抬頭,目光與季思寒相遇,又迅速移開,那眼神中藏著不易察覺的哀傷。
周圍人的竊竊私語,更添了幾分淒涼,連空氣都似乎凝固,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與遺憾。
旁人的議論聲如針般刺入耳中,季思寒的眉頭不自覺微蹙,儘管他努力維持著表麵的平靜。
一個穿著講究的中年婦女拉了拉身旁的年輕女孩,壓低聲音道:“那是季總嗎?”
女孩好奇地探頭張望,“看著好像,我記得季總一直沒有結婚啊。”
“這個人一直戴著口罩看不清臉,但眉眼挺像季總的。”
中年婦女搖搖頭,“哎,真可惜,這倆人真是郎才女貌,都能離婚,真是稀奇。”
話語間,她們的目光不時掃過季思寒與溫清凝,帶著幾分探究與惋惜,讓整個場景更添一抹複雜的色彩。
離婚的所有手續辦好了,但還有30天的冷靜期,兩人隻能默默等待,30天後再來一趟完成最終的分離。
走出民政局的大門,季思寒與溫清凝並肩而行,卻如同兩條即將彙入不同河流的小溪,步伐中帶著不言而喻的疏離。
陽光依舊明媚,卻照在他們各自孤單的影子上,拉得長長的,交織出一幅淒美的畫麵。
風輕輕吹過,帶起幾片落葉,在他們之間旋舞,仿佛是命運最後的挽歌,為這段即將逝去的婚姻畫上了一個無言的句號。
車內,氣氛沉悶而壓抑,溫清凝的聲音輕輕響起,如同微風拂過湖麵,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動:“季思寒……”
季思寒聞言,眼眸微動,側臉看向她,神色中滿是疲憊與不舍。
他的聲音沙啞:“清凝,你是不是後悔了?我們現在就去撤銷離婚,好不好?。”
溫清凝輕輕搖頭,目光溫柔而堅定,她伸手輕輕撫過季思寒緊鎖的眉頭,聲音柔和卻帶著不可動搖的決絕:“季思寒,我愛你,很愛很愛”。
“但我們的路,已經走到了儘頭,沒有以後了。”
說罷,她收回手,緊緊握住身旁的安全帶,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,仿佛要將這份決絕深深烙印在心底。
雨,突如其來,淅淅瀝瀝地打在車窗上,模糊了外麵的世界。
街燈昏黃的光暈在濕潤的地麵上暈開,像是夜色中綻放的溫柔花朵。
雨珠沿著玻璃緩緩滑落,交織出一道道細長的痕跡,宛如時間在他們之間刻下的烙印。
雨聲、車流聲與遠處隱約的雷鳴交織在一起,構成了一曲複雜而沉重的交響樂,映襯著車內兩人各自沉默而複雜的內心世界。
空氣中彌漫著泥土與雨水的清新,卻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涼意,仿佛連天氣都在為這段即將塵封的故事默哀。
夜色漸深,雨勢未減,街道兩旁的路燈散發出昏黃而朦朧的光,將細雨織成的簾幕染上了一層柔和的暖意。
雨珠不斷自屋簷輕盈躍下,敲擊著青石板路,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,宛如大自然最悠揚的樂章。
行人匆匆,傘麵五彩斑斕,在雨幕中穿梭,如同流動的花朵,為這靜謐的夜晚增添了幾分生動。
季思寒與溫清凝的車緩緩駛過,車輪濺起的水花,在燈光的映照下,化作一串串晶瑩的珍珠,隨即消散在雨幕之中,留下一道道短暫而絢爛的軌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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