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澤楷深吸一口氣,眼神很複雜。
儘管平日裡他對溫清凝並無多少好感,但此刻,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受傷而無動於衷。
他彎下腰,小心翼翼地將溫清凝打橫抱起,她的身體在他臂彎裡顯得格外輕盈,卻也讓他心生幾分憐惜。
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,斑駁地灑在他們身上,為這緊張的一幕添上了一抹柔和。
季澤楷的步伐穩健而迅速,穿過花園的小徑,直奔向家庭醫生的房間。
家庭醫生陳伯,年逾花甲,戴著老花鏡,正欲熄燈就寢,忽聞門外急促腳步聲,開門一見,季澤楷滿臉凝重,懷中橫抱著一位女子,月光與汗水交織在他額前,映出幾分焦急。
陳伯神色一凜,忙道:“老爺,深夜來訪,是有急事?。”
季澤楷輕輕將溫清凝放在醫務室的床上,動作中帶著不容察覺的溫柔,低聲道:“陳伯,麻煩您看一下她的胳膊,傷得挺重。”
燈光下,溫清凝臉色蒼白,手臂高高腫起,青紫交錯,宛如夜色中最深的淤血,觸目驚心。
陳伯迅速戴上手套,輕輕撥開她緊握的手,眉頭緊鎖,一場無聲的救治,在這靜謐的夜晚悄然展開。
陳伯手法嫻熟地為溫清凝處理著傷口,他先用消毒水小心翼翼地清洗著她胳膊上的汙漬與血跡,那腫脹的胳膊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。
溫清凝眉頭微蹙,似是在忍受著疼痛,卻又強忍著不發出聲音。
陳伯心疼地歎了口氣,動作更加輕柔了幾分。
隨後,他仔細地為她打上石膏,一圈又一圈,白色的石膏漸漸包裹住她受傷的手臂,仿佛在為這脆弱的肢體築起一道保護的屏障。
整個過程中,室內隻聽得見石膏纏繞時細微的沙沙聲,以及窗外偶爾傳來的夜風輕吟。
季思寒在客廳內焦急地踱步,不時望向門口,眼神中滿是對溫清凝的擔憂。
牆上的掛鐘滴答作響,每一秒都像是在敲打他的心弦。他眉頭緊鎖,心中暗自揣測著溫清凝遲遲未歸的原因。
席曼婷坐在沙發的一角,嘴角掛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,看似不經意地拋出一個個話題,試圖將季思寒的注意力從溫清凝身上引開。
然而,季思寒的心思顯然不在這些話題上,他的眼神總是不自覺地飄向門外,心中那股不安愈發強烈。
終於,季思寒再也無法忍受這種煎熬,他站起身,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:“母親,清凝這麼久了還沒有回來,我去找一下。”
說完,也不等白若雪回應,便大步流星地向門外走去,隻留下席曼婷一人,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。
季思寒心急如焚,穿過月光下幽靜的庭院,每一步都踏得沉重而慌亂。
他環顧四周,季家的每一個角落都顯得異常寂靜,隻有夜風輕拂過樹葉,發出沙沙的聲響,仿佛在低語。
他來到後花園,那裡的噴泉在夜色中閃爍著微光,水花輕輕濺落,卻濺不起他心中的一絲波瀾。
他目光急切地搜尋著,心中默念著溫清凝的名字,生怕錯過任何一個可能的身影。
然而,四周除了夜色與靜謐,再無其他,這讓他心中的不安如潮水般洶湧而來,幾乎要將他淹沒。
季澤楷從家庭私用醫務室走出,夜色已深,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。
他望見季思寒在庭院中焦急地徘徊,身影在月光下拉長,顯得孤獨而無助。
季澤楷緩緩走近,聲音略顯沙啞:“這麼晚了,還不休息嗎?”
季思寒聞聲,身形一頓,但隻是短暫地瞥了季澤楷一眼,那眼神中滿是冷漠與急切,仿佛季澤楷的存在對他來說毫無意義。
他徑直越過季澤楷,腳步加快,仿佛每一秒都至關重要,夜風中,他的衣袂輕輕飄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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