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清凝在淚水模糊的視線中,倔強地站起身,不想讓更多人窺見她此刻的脆弱。
她憤然轉身,高跟鞋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麵上發出清脆的聲響。
在經過陳煜霖身旁時,她故意踩了他一腳,力度不大卻足以傳達她的情緒。
陳煜霖吃痛,眉頭緊鎖,卻也意外地沒有發火,隻是驚訝地望著溫清凝離去的背影,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——那是對她勇氣與驕傲的另眼相看,也是對這份不顧一切情感的微妙理解。
周圍的人群發出幾聲低笑,卻無人上前阻攔,任由她帶著一身的傲骨與傷痕,消失在夜色之中。
陳煜霖的兄弟蘇景陽,一個同樣地地道道的北京人,此時也擠進了人群,兩人說話間都是那股子京片子味兒,格外親切。
蘇景陽望著溫清凝離去的方向,神色溫柔中帶著幾分不解:“這姑娘,也不怕得罪季總?”
陳煜霖搖了搖頭,用那特有的京腔悠悠說道:“你看不出來嗎?她都不想活了,還在乎得罪誰?這心裡的恨啊,比咱手裡的二鍋頭還烈!”
說著,他還不忘咂巴咂巴嘴,仿佛真品出了那股子烈勁兒。
兩人對視一眼,皆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複雜與無奈,空氣中仿佛都彌漫開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愁緒。
陳煜霖用那地道的京片子嘟囔了一句:“嘿,我得去看看那姑娘,萬一那姑娘想不開呢。”
說罷,他便邁開步子,急匆匆地跑到了外麵。
夜色如墨,霓虹燈閃爍,他環顧四周,終於在不遠處的路邊看到了溫清凝那瘦弱的身影,她正孤零零地蹲著,肩膀微微抽動,似乎在哭泣。
陳煜霖悄悄走到了溫清凝身後,輕輕架起了她的胳膊。
溫清凝猛然被架起,身子一歪,險些摔倒,她下意識地兩腿亂踢,想要掙脫開來。
但陳煜霖個子高,力氣也大,穩穩地把她提了起來,就像拎起一隻受了驚的小貓。
陳煜霖敏捷地將溫清凝穩穩放下,她雙腳剛一落地,憤怒與驚恐交織之下,本能地抬起腿,腳尖直取陳煜霖的要害。
陳煜霖眼神一閃,身形如同滑動的綢緞,側身一閃,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這致命一擊,臉色卻不由自主地白了幾分,額頭上滲出了細微的汗珠。
“姑娘,這可萬萬使不得,真要是踢上了,咱倆今兒都得在這兒橫著走!”
他邊說邊退開幾步,雙手舉起做投降狀,眼中既有後怕也有幾分哭笑不得,街燈將他的影子拉得長長的,與溫清凝對峙間,空氣中似乎都凝固了幾分。
溫清凝神色緊張,動作中帶著一絲戒備:“你是誰?”
陳煜霖嘴角微揚,用那地道的京片子悠悠答道:“嘿,我叫陳煜霖,你呢?”
溫清凝聞言,神色中閃過一絲不解,眉頭輕蹙:“你不去結交知己,找我乾嘛?”
陳煜霖輕笑一聲,雙手插兜,緩緩走近,街燈下他的身影顯得格外修長:“你這性格,真不錯!整個楓江城裡,能這麼跟我說話的,你是頭一個。”
“今兒個你這股子倔勁兒,我陳煜霖是真心佩服!”
說著,他停下腳步,目光誠摯地望向溫清凝。
溫清凝聽後,眼神冷漠如冰,她往旁邊側移幾步,刻意與陳煜霖拉開更遠的距離。
街燈昏黃的光暈將她的身影拉得斜長,與周睿淵形成了鮮明的界限。
陳煜霖見狀,無奈地歎了口氣,雙手攤開,掌心向上,以示清白:“我真不會對你做什麼的,我陳煜霖可不是什麼禽獸。”
他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柔和,卻換不來溫清凝一絲緩和的神色。
溫清凝冷冷地瞥了他一眼,動作帶著戒備:“離我遠點。”
說完,她便轉過身去,不再看他,隻留給陳煜霖一個孤獨的背影,夜色仿佛也將她的身影吞噬得更加深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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