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清凝還未察覺屋內已隻剩她、季思寒與熟睡的時悅琳，目光仍盯著時悅琳的睡顏，神色溫柔地輕聲道：“瑾萱，你看小悅琳真乖。”
季思寒眼眸含笑，順著她的視線看向時悅琳，聲音輕緩如春風：“他們走了。”
陽光透過紗窗，灑在時悅琳紅撲撲的小臉上，她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，像是在做著甜美的夢。
溫清凝正沉浸在時悅琳恬靜的睡顏中，耳畔忽然傳來季思寒那句“他們走了”，她下意識扭頭，卻撞進季思寒含笑的眼眸。
兩人目光相觸的刹那，溫清凝耳尖瞬間泛起紅意，錯愕與尷尬在眼底交織。
而季思寒卻始終溫柔凝視著她，仿佛周遭喧囂都與他無關。
溫清凝慌亂站起身，裙擺擦過沙發發出簌簌輕響，她結結巴巴道：“時、時間不早了，我也該走了……”
話音未落，手腕忽然被溫熱掌心包裹。
季思寒指尖微微發力，將她拽得踉蹌半步，兩人距離陡然拉近，連他睫毛上顫動的光斑都清晰可見。
季思寒的呼吸近在咫尺，帶著鬆木香的氣息拂過她發燙的耳垂。
他指尖沿著她腕骨緩緩摩挲，眼底漾著碎金般的光："溫清凝，你就不想和我發生點什麼嗎？"
溫清凝喉間發緊，裙擺被攥得皺成一團。
她倉皇後退半步，後腰卻撞上沙發扶手，整個人跌坐在柔軟的絨麵上。
陽光在季思寒睫毛上跳動，將他眼尾那顆小痣映得格外清晰，她慌亂地彆開眼："我、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......"
話音未落，季思寒忽然俯身，溫熱的唇瓣擦過她耳畔，帶著笑意低語："現在呢？"
季思寒俯身時，溫清凝的睫毛在臉頰投下顫動的蝶影。
他盯著那片微顫的陰影，忽然覺得索然無味——她連呼吸都放得極輕，像片隨時會飄走的雲。
他直起身，鬆木香混著失望在空氣裡凝滯。
季思寒後退半步，眼尾那顆小痣隨著冷下的表情愈發清晰："陳煜霖碰過你嗎？"
指尖還殘留著她腕骨的溫度，卻突然厭惡起這種虛假的糾纏。
溫清凝猛地抬頭，眼中似有火光跳躍，她咬著下唇，神色複雜地開口：“你想要又嫌臟，季思寒，你彆不彆扭！”
聲音裡帶著幾分嗔怒與委屈。
季思寒原本就冷下的臉愈發陰沉，他後退的那半步似是隔開了萬水千山，眼尾小痣在光影中透著寒意，神色冷淡道：“你們住在一起半年多，我不信你們之間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。”
那話語如冰碴子般，直直刺向溫清凝。
溫清凝眼眶泛紅，貝齒緊咬，雙手不自覺攥緊裙擺，仿佛要將所有的委屈都揉進這布料裡。
溫清凝胸口劇烈起伏著，像是被怒火與屈辱撐到了極致。
她猛地鬆開攥得發皺的裙擺，眼神如淬了冰的利刃，直直刺向季思寒："你猜得沒錯，我和他什麼都做了。”
“他除了家世沒你好，什麼都比你好——比你溫柔，比你懂我，更不會像你這樣，用最下作的手段試探人心！"
季思寒原本就陰沉的臉色瞬間結了霜，眼尾那顆小痣在驟然冷冽的光影裡泛著寒光。
他後退半步，靴跟重重碾過地毯，聲音冷得像從冰窖裡撈出來："好了，你可以走了。"
寂靜的空氣裡，突然傳來一聲帶著奶氣的嚶嚀。
時悅琳揉著眼睛，從柔軟的沙發上坐起，睡眼惺忪地望著眼前劍拔弩張的兩人。
她的小臉紅撲撲的，像顆熟透的蘋果，發絲淩亂地貼在臉頰上。
見溫清凝轉身要走，時悅琳的小嘴一扁，眼眶瞬間泛起淚花，軟糯糯地喊道：“清凝姐姐，你不要走……”
那聲音帶著剛睡醒的嬌憨與依賴，小手在空中胡亂抓著，像是要抓住什麼即將消逝的東西。
溫清凝的腳步一頓，回頭看向時悅琳，眼中的怒火與屈辱漸漸被心疼取代。
時悅琳正眼巴巴地望著她，小手朝著她的方向伸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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