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阿塗姐，這是今天新來的求職者名單。"
阿塗接過文件夾，眼皮都沒抬一下，"嗯，放這兒吧。"她慢悠悠地抿了一口保溫杯裡的黑米粥，這是早上剛從樓下買的，十五塊錢一杯，貴是貴了點，但勝在養生。
等助理小張走遠，阿塗才翻開文件夾。名單上密密麻麻列著二十幾個名字，都是今天要來麵試的工人。她嘴角微微上揚，拿起手機撥通了第一個號碼。
"喂，是王大力嗎？我是人力資源公司的阿塗專員。對，就是今天麵試的事。我跟你說啊，我們公司樓下有家早餐店，他們家的黑米粥特彆養生，你麵試前最好來一杯，對身體好......"
掛了電話，阿塗滿意地靠在椅背上。這家早餐店是她老鄉開的，每賣出一杯粥，她能拿五塊錢提成。這招她用了好幾年，屢試不爽。
"阿塗，來我辦公室一趟。"
聽到主管阿止的聲音，阿塗趕緊放下保溫杯，整理了一下衣領。三十五歲的她長相平平，身材微胖，但勝在會打扮。今天她特意穿了件香芋紫色的針織衫，襯得膚色白了些。
"阿止姐，您找我？"阿塗推開門，臉上堆著笑。
阿止正在看文件，頭也不抬地說："坐。最近招聘情況怎麼樣？"
"挺好的，這個月已經招了五十多個工人了。"阿塗說著，從包裡掏出一個保溫盒，"阿止姐，這是我特意給您帶的玉米包子，樓下新開的店，可好吃了。"
阿止這才抬起頭，接過保溫盒，"你呀，就是會來事。"她咬了一口包子，"嗯，確實不錯。"
"那是，我特意讓老板現蒸的。"阿塗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，"阿止姐，我聽說總部那邊要調個人過來？"
"嗯，是個研究生，叫阿琳。"阿止放下包子，"你多帶帶她。"
阿塗心裡咯噔一下，麵上卻不顯，"好啊，正好我這邊缺人手。"
回到工位，阿塗的臉色就沉了下來。研究生？來搶飯碗的吧。她掏出手機，給早餐店的老鄉發了條微信："最近多進點玉米，我這邊需求量要加大了。"
第二天一早，阿塗特意提前半小時到公司。果然，在電梯裡遇到了新來的阿琳。小姑娘穿著職業套裝，妝容精致，一看就是精心打扮過的。
"你就是阿琳吧？"阿塗主動打招呼，"我是阿塗，阿止姐讓我帶你。"
"阿塗姐好。"阿琳禮貌地點頭，"聽說您在公司做了很多年，以後還請多指教。"
"哪裡哪裡。"阿塗擺擺手，"我就是個普通員工，不像你們年輕人，學曆高，能力強。"
正說著，電梯到了。阿塗領著阿琳往辦公室走，"對了，你吃早餐了嗎？樓下有家店的黑米粥特彆養生，要不要嘗嘗？"
阿琳搖搖頭，"謝謝阿塗姐，我吃過了。"
阿塗心裡暗罵，麵上卻笑著說："那可惜了，他們家的粥可好喝了。"
到了工位，阿塗指著角落裡的一張桌子，"你就坐那兒吧。"那張桌子正對著空調出風口，冬天冷夏天熱，是辦公室最差的位置。
阿琳看了看桌子，欲言又止，最後還是坐下了。
阿塗回到自己的位置，打開電腦，開始處理今天的招聘名單。她一邊打電話，一邊用餘光觀察阿琳。小姑娘正在整理文件，動作乾淨利落，一看就是個能乾的主。
"喂，是張強嗎？我是人力資源公司的阿塗專員......"阿塗故意提高音量，"對，就是今天麵試的事。我跟你說啊，我們公司樓下有家早餐店......"
阿琳果然抬起頭，疑惑地看向這邊。
阿塗裝作沒看見，繼續推銷："他們家的玉米包子特彆好吃，你麵試前最好來一個，對身體好......"
掛了電話，阿塗若無其事地繼續工作。她知道，阿琳很快就會發現問題。果然，中午吃飯的時候，阿琳端著餐盤坐到了她對麵。
"阿塗姐，我有個問題想請教。"阿琳開門見山，"您為什麼要推薦求職者去買早餐？這好像不太符合規定......"
阿塗放下筷子，歎了口氣，"阿琳啊，你是不知道，這些工人很多都是外地來的，人生地不熟。我這是為他們好，免得他們找不到地方吃飯，耽誤了麵試。"
"可是......"阿琳還想說什麼。
"再說了，"阿塗打斷她，"這也是公司默許的。你看阿止姐，不也經常吃那家的包子嗎？"
阿琳不說話了，低頭扒拉著飯。
阿塗心裡冷笑，小姑娘還是太嫩了。她端起餐盤，"我吃完了，你慢慢吃。"
下午，阿塗特意去找了阿止。
"阿止姐，新來的阿琳好像對咱們的工作方式有點意見。"阿塗裝作不經意地說，"她今天還問我為什麼要推薦求職者去買早餐......"
阿止皺起眉頭，"她懂什麼？剛來就指手畫腳。"
"是啊，我也這麼覺得。"阿塗附和道，"不過阿止姐，您彆生氣，年輕人嘛，不懂事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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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止冷哼一聲，"你多教教她，要是還不開竅，就彆怪我不客氣。"
阿塗連連點頭，"您放心，我一定好好帶她。"
走出辦公室，阿塗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。她知道，這場職場鬥爭，她已經占了上風。
在天豈人力資源中介公司的辦公室裡，會計阿瑟正埋頭於賬本中，項目專員阿塗則匆匆走進，手裡抱著一疊項目資料。
阿瑟抬頭，眼神中帶著不屑：喲，這不是我們的“土狗”阿塗嘛，又抱著那些破項目資料晃悠呢？
阿塗皺眉，忍下怒氣：阿瑟，我叫阿塗，不是土狗。我有事要找你核對一下項目預算。
阿瑟輕蔑一笑：哼，一個破項目專員，擺譜給誰看呢？預算這種事，你也能搞明白？
阿塗保持冷靜：我隻是想確認一下數據，確保項目順利進行。
阿瑟翻了個白眼：你又醜又懶，還能把項目做好？彆到時候出了問題，又來找我擦屁股。
阿塗：我會對自己的工作負責，不用你操心。而且，我對工人從來都是一視同仁，給他們點小恩小惠也是為了讓他們更有乾勁。
阿瑟嗤笑：小恩小惠？你還真把自己當慈善家了？彆忘了，公司可不是你的私人錢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