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水間監控探頭記錄下這個瞬間：迷總撐在人體工學椅上的手臂青筋暴起，阿蒸的指尖正繞著他散開的領帶打轉。雨總的奔馳e300這時駛過樓下，濺起的水花打濕了阿茲剛簽收的獵頭獎杯快遞盒。
"想知道我怎麼在足浴店三年攢下兩百個客戶微信嗎？"阿蒸的呼吸染白了迷總的鏡片，在他僵住那秒抽走檔案袋。轉身時羊毛裙擺掃過金屬文件櫃，發出類似金樽足浴店風鈴的聲響。
玄總在二十三樓看著監控皺眉："她把獵頭部當直播間了？"畫麵裡阿蒸正用口紅在會議室白板畫笑臉，腳下細高跟踩著《校招管理規範》。阿茲遞來拿鐵，杯沿口紅印和樓下那位同色："雨總剛批了她的人事調動。"
暴雨淹沒城市霓虹時，阿蒸的聊天窗口彈出新消息。迷總發來的定位是城中村網吧，附言"帶你看真實招聘市場"。她摘下珍珠發夾，換上棒球帽，腳鏈鈴鐺聲消失在安全通道裡。
而雨總辦公室的煙灰缸，正靜靜躺著被絞碎的金樽足浴vip卡。
迷總把電動車鑰匙甩在鐵皮櫃上，震得櫃頂泡麵湯灑在《勞動法》封皮。阿蒸蹲在塑料凳上補口紅，gui絲絨唇膏抹過結痂的嘴角："這月再完不成對賭，雨總要收走招聘部。"
城中村網吧的霓虹燈牌透過防塵網投進來，在她蕾絲choker上切割出暗紅色傷痕。迷總扯開領口，疤痕像蜈蚣爬出陰影："他故意把藍領崗時薪壓到15塊，勞務公司都在傳我們吃人血饅頭。"iuiu瑪麗珍鞋跟碾過結痂的創可貼："那我們就送他份大禮。"她扯下發圈，霧霾藍長發垂落時，網吧包間門被推開。三個紋身青年抬著昏迷的廠妹進來，領頭的黃毛盯著她開衩旗袍下的小腿："蒸姐，鑫華電子的人綁來了。"
雨總辦公室的監控屏幕正播放這段夜視畫麵。玄真推門進來時，看見他攥著阿蒸的入職體檢報告，泛黃的"處女膜完整"證明被裁紙刀劃成雪片。
"勞務糾紛熱搜壓不住了。"阿茲把平板轉向雨總，視頻裡阿蒸正在城中村天台直播。她穿著洗舊的香奈兒粗花呢外套，脖頸處遮瑕膏蓋不住淤青："家人們看，這就是黑中介說的豪華宿舍。"鏡頭掃過蟑螂亂爬的八人間，彈幕突然被"臥槽美女"刷屏。
迷總在此時打來電話，背景音是警笛呼嘯："雨總，鑫華承認用童工了。"他聲音混著血腥氣，"阿蒸正在給勞動監察看轉賬記錄。"
暴雨砸在玻璃幕牆上，雨總打開保險櫃取出金樽足浴的股權書。玄真瞥見最下層壓著阿蒸的足模拓印，石膏腳踝處刻著編號0717。樓下的招聘部此刻燈火通明，阿蒸踩著碎玻璃走進來，腳鏈鈴鐺纏著帶血的繃帶。
"您要的淨利潤。"她把u盤插進電腦，勞務派遣數據流在屏幕上爆出煙花。迷總在門口舉起工傷認定書，袖口滲血滴成省略號。
雨總忽然笑出聲，金絲楠木鎮紙擦著阿蒸耳際飛過，打碎她身後《最佳雇主》獎牌。阿茲的手機在這時響起，直播平台通知阿蒸賬號因"違規展示住宿環境"被封禁。
"明天去柬埔寨開拓新市場。"雨總撕開濕巾擦拭阿蒸臉上的血漬，突然掐住她貼著玫瑰紋身貼的喉管，"或者繼續當你的網紅hr？"
阿蒸的珍珠耳釘掉落進咖啡杯。城中村方向傳來警笛長鳴，迷總看見她背在身後的手比了個"七"，那是他們約定的分成暗號。雨總鬆開手時，她脖頸處的掐痕正好被c項鏈遮住。
玻璃幕牆外，新來的實習生正在拍攝阿蒸同款職場穿搭。誰也沒注意招聘部電腦自動發送的郵件，裡麵是鑫華電子十年偷稅記錄。而阿蒸的釘釘頭像在這時換成黑底白字：請假三天，理由：結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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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蒸剪斷腳鏈那天下著玻璃雨。
迷總衝進天台時，正看見她把玫瑰金碎片撒向城中村沸騰的夜市。霓虹燈穿透她新染的銀白色短發，gui西裝口袋裡露出半截赴日機票，腳踝處剛洗去的紋身還泛著粉紅。
"勞務派遣暴雷就在下周。"她沒回頭，指尖煙灰被風吹成星火，"稅務局查賬路徑我做了糖霜麵包。"
雨總的奔馳急刹在樓下，二十三層所有監控屏幕同時炸裂。阿蒸轉身時，迷總看見她耳後貼著抑脂貼——那是上周在整形醫院打的溶脂針，為了徹底抹去金樽足浴培訓時注射的豐臉針劑殘留。
玄總在燃燒的考勤表裡發現張便簽，阿蒸的字跡印著香奈兒口紅味道："送給雨總的退休禮物在oa係統回收站。"阿茲點開時，十五年前雨總在東莞開勞務黑中介的視頻正在全網瘋傳，畫麵裡年輕的他正給未成年女工腳踝烙編號。
迷總手機震動，收到段城中村監控：三小時前阿蒸走進典當行，用克羅心項鏈換了張去神戶的船票。她最後看了眼鏡頭，撕碎的人力資源師證書雪片般落在當票上。
暴雨淹沒城市時，雨總攥著被阿蒸調包的瑞士銀行u盾嘶吼。迷總在消防通道撿到她遺留的珍珠耳釘，內殼刻著微型定位器編號——正是當年足模拓印的數字0717。
阿蒸此刻站在郵輪甲板上，海風掀起她真絲襯衫下新紋的彼岸花。手機裡彈出迷總的消息："他找人去碼頭了"，她笑著把si卡拋進夜海，轉身時撞進某個日本富商驚豔的瞳孔。
"私は広島の溫泉旅館のプロデューサーです我是廣島溫泉旅館的策劃人）"，她鞠躬時露出後頸未拆線的傷口，那裡曾嵌著雨總安裝的納米芯片。浪花吞沒最後星光時，郵輪娛樂廳正重播她三年前的直播錄屏，滿屏"蒸姐看看我"的彈幕映在香檳杯上，像一場溺亡的金雨。
迷總最終沒逃過中秋夜的抓捕。手銬扣上時，他看見審訊室單向玻璃映出自己的倒影——那道眼尾疤痕，原來和阿蒸洗去的薔薇紋身是同一家刺青店的手筆。
而浪速區的溫泉霧靄中，新晉日式旅館"蒸のかぜ"正掛出招聘啟事。宣傳照裡穿和服的老板娘垂眸斟茶，腕間係著東京塔造型的純金腳鏈，預約名單首位赫然是某跨國勞務集團社長的名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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