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知青？哪個李知青？”
“好像叫李婉晴，還是個女娃，聽說力氣很大。”
“又是這個李知青，上河村真是太幸運了，就算是有拖拉機他們上河村送糧食也不會順利的，嗬嗬嗬。”
方愛國自從兒子死後，整個人變得陰晴不定，很多村民都對他生出不滿，但是敢怒不敢言。
這時送糧的隊伍已經人山人海，糧庫七點才開門，糧庫的院子很大，四周的圍牆也很高。
鐵大門打開，院子裡擺放著一個大鐵盤稱，旁邊擺著一個桌子，一個男人坐在桌子旁，手裡拿著一個大本子。
另一邊有個專門檢查糧食質量的男人，這個人的權利可大，看誰不順眼，就說誰的糧食不乾，拉回去晾乾再送來。
去年趙有才來送糧食，他就說上河大隊的糧食不乾，拉回去晾乾再來，趙有才好說歹說都不行，隻得拉回去，其實他們的糧食已經很乾了，回去又晾了幾天，送來才過關。
李婉晴靠在拖拉機上昏昏欲睡，前麵吵嚷聲傳來，她才精神一些，糧庫開始收糧，西灣大隊先進去。
西灣大隊長跟檢查糧食的男人挺熟，他們的糧食很快就過關了，快到中午了，終於輪到上河大隊了。
趙有才指揮幾人往下麵抬糧食，糧食抬到檢查糧食質量的男人麵前，男人陰沉著臉，把手伸進袋子裡隨便抓了幾下道：
“不行，糧食太濕了，拉回去晾乾再來。”
趙有才掏出一盒煙塞到他的手裡：
“王同誌，你高抬貴手，我們的糧食已經很乾了。”
王同誌把煙推回去，絲毫不給麵子：
“我說濕就濕，拉回去晾乾。”
李婉晴把手裡的糧食放到地上，來到趙有才身旁，伸手在麻袋裡掏了掏，糧食確實已經很乾了，這人是故意找茬。
李婉晴：
“你說濕就濕，你是老天爺呀？”
王同誌抬頭看到一個漂亮的姑娘，眼中閃過驚豔，臉色好了一點：
“你們上河村的糧食就是不乾，拉回去晾乾。”
李婉晴：
“你們糧庫也太隨便了，眼睛瞎的都能來上班?”
王同誌惱怒：
“你說誰瞎？”
“我就說你瞎，這麼乾的糧食愣說有水分，既然這樣，大隊長，我們把糧食裝車上，咱們去公社找書記，讓書記看看咱們的糧食合不合格？小小的糧食檢察員還想一手遮天啊？走”
李婉晴拎起糧食就要走，趙天河與另外幾個人把麻袋扛起來跟著也往外走，坐在桌子前記重量的男人趕緊站起來問：
“怎麼了？”
趙有才：
“崔同誌，我們的糧食已經很乾了，王同誌就說我們的糧食不合格，你給看看。”
崔同誌走到袋子前，用手在底下掏了掏，抓出來的糧食確實很乾，質量還挺好，他道：
“趙大隊長，你們把糧食卸下來，我來檢查。”
一旁的王同誌沒想到今年上河村居然這麼剛，去年他說糧食不乾，他們就老老實實拉回去了。
他抬頭惡狠狠的瞪了李婉晴一眼，李婉晴微微一笑，地上有一塊磚頭，她撿起來單手捏的粉碎。
王同誌瞪大眼睛，咽了咽口水退到一邊，他之所以為難上河村是因為下河村的大隊長方愛國是他媳婦的表舅，方愛國給他家送來了糧食，讓他為難上河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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