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難民營,也傳到了應天府衙門。
官府那邊一聽是夏沐要出錢出力,為民除害,二話不說就派了兩個小吏過來幫忙維持秩序和登記人員。
黃家那邊也和夏沐猜測的一樣,不但沒有意見,還給排了十幾個家仆過來幫忙。
第二天一大早,天還沒亮透。
竹林外的空地上已經聚集了黑壓壓的一片人,足足有兩百多個青壯年。
他們手裡拿著官府統一發放的柴刀、鐵鍬,雖然衣衫襤褸,但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久違的乾勁和希望。
隨著小吏一聲令下,眾人立刻分頭行動起來。
“咚!咚!咚!”
伐竹組的漢子們掄起柴刀,奮力地砍向粗壯的竹子,清脆的砍伐聲在林間回蕩。
另一邊,削樁組的人將砍倒的竹子拖過來。
三五人一組,用柴刀將竹子一端削得尖尖的,很快,一根根簡易的竹矛就堆成了小山。
挖溝組的更是乾得熱火朝天,他們沿著袁武事先用石灰畫好的線,揮舞著鐵鍬,泥土翻飛,一條寬約一米、深達兩米的壕溝正在飛快地成形。
整個場麵井然有序,充滿了蓬勃的生機。
五天的時間,轉瞬即逝。
在充足的食物和工錢刺激下,難民們爆發出了驚人的能量。
竹林外圍,工程已經進入了尾聲。
一條深達一米、寬約一米的壕溝,如同一道灰色的傷疤,橫亙在林地邊緣。
壕溝底部,削尖的竹樁密密麻麻,寒光閃閃,等待著獵物的光臨。
彆看這一大壕溝並不算太深,對付人或許沒有太大的用處,但對付野豬是完全足夠了。
因為野豬本身並不擅長跳躍,一旦遇到敵人或者獵物就會埋頭狂奔。
一米的壕溝足以將野豬拒之門外,一些衝動一點的野豬甚至可能會在衝擊時候,直接掉入壕溝中被削尖的竹樁紮死。
整個防禦工事,已經初具雛形。
難民營裡,久違的笑聲越來越多。
每天中午,一盒盒自熱米飯準時送到工地,每個人都能分到滿滿一大碗。
高鹽高油高蛋白的自熱米飯,對於古代人來說不亞於是絕頂的美味。
彆說是逃難以來了,很多人在沒逃難之前都沒有吃過這麼好的飯。
吃飽了飯,乾活的力氣也更足了。
傍晚時分,夕陽的餘暉給整個工地鍍上了一層金邊。
大部分人已經結伴返回營地,準備領取今天的工錢。
工地上隻剩下袁武和二十幾個青壯,在做最後的收尾工作,收拾散落的工具和竹料。
“都加把勁,弄完這些咱們也回去吃飯了!”
一個小吏笑著催促道。
眾人轟然應諾,手上的動作又快了幾分。
就在這時。
“吼——!”
一聲暴躁至極的嘶吼,猛地從林地深處傳來。
那聲音充滿了狂怒和野性,讓在場所有人的動作都為之一僵。
緊接著。
“哢嚓!哢嚓!”
樹木被蠻力撞斷的巨響接連響起。
腳下的大地,開始傳來一陣輕微但清晰的震動,仿佛有什麼龐然大物正在高速衝來。
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。
“野豬!”
“是野豬來了!”
一個年輕難民的聲音裡帶著顫抖。
袁武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凝重,他丟下手裡的繩子,一個箭步衝到柵欄邊,朝著林子深處望去。
“野豬來了!全員戒備!”
他用儘全力,發出一聲爆喝。
這聲大吼如同驚雷,瞬間炸醒了慌亂的人群。
雖然驚恐,但連日來的演練在這一刻發揮了作用。
眾人雖驚不亂。
“快!按之前練的!拿上家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