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,濃鬱的霧氣籠罩在海麵之上。
雖然不至於到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,但站在船尾已經看不見船頭了。
連掛在船隻中央的鹹魚隨著海量在霧氣中蕩漾,仿若魚兒的不甘心亡靈。
“這霧真大啊。沒有關係嗎?”
“早上是這樣的了,春寒料峭的時候海上最容易起霧的了,等到了中午霧氣就散了。”方海龍解釋道。
“常哥,霧有點厚啊。”敖青小聲道。龍族的天賦讓他對氣象的變化比較敏感。
“很厚?這霧氣有古怪?”
敖青搖搖頭:“古怪倒是沒有,就是比往常的霧氣濃鬱一點。”
“也許是海上濕氣重?”
“可能是吧。”敖青也沒多在意,趴在碗邊喝魚粥。
鄭常和方海龍也一人端著一碗魚粥蹲在船邊喝。
“鄭常你這菜做的是真不錯啊,你不會飛天樓的靈廚出來遊曆提升廚藝的吧?”
昨天釣過一次魚又吃喝一頓後,兩人也熟悉了起來,不再道友來道友去的了。
“不是什麼靈廚。我這人就愛吃喝,行走在路途上,無非美食美景和美人,所以就略有鑽研而已。”
“你這可不隻是略有鑽研的樣子。彆的不說,我看沒幾個人出門在外,還能掛糊炸鬆鼠桂魚的。這魚粥我看你也用小火煨了一晚上了,魚肉都化到粥裡了,有魚味無魚肉,實在是下足了功夫。還有你的廚刀都是黃階法器吧。”
鄭常聳聳肩道:“廚刀是機緣巧合下得到的。”
在鴻運道人放在敖青儲物戒裡的那堆破爛法器裡挑出來的。不是一把,是一套。
剝皮刀、斬骨刀、剔骨刀……一套七把,掛身上都可以s七星刀雷恩了。
真的有可能是某位靈廚修士在運道秘境賭上頭了,把吃飯家夥都押進去了,結果還輸了。
七把刀雖然隻有黃階中品,拿來戰鬥是弟中弟,但拿來做菜還真是最合適不過了。
當時平頂山溫泉有這些刀,也不至於把那妖狼皮剝成破損的妖狼皮。
“反正我是第一次見廚刀法器的。不過就算你不是靈廚,我覺得以你的手藝,到邊州任何一家酒樓都能當大廚。”
“那估計不行,根據我的經驗,當愛好變成工作的時候,大概率會徹底失去對這項事情的熱愛。”
方海龍點點頭:“你說的話倒是有幾分道理。我感覺要是有人花靈石讓我找鮫人的話,我可能又不想找了。”
“是啊,人就是這麼賤。哈哈哈。”
“對的,人都是賤胚子,非得受罪。”方海龍吐槽到,“再找一年,如果還是找不著的話,我就不找了。去應征海角城的城衛軍算了。”
雖然方海龍表麵依舊堅持想找到記憶中的神秘島嶼,但內心早已生出了一絲放棄的念頭。
畢竟幾十年的堅持都毫無回報,說一點不動搖肯定是假的。也許就是差一個契機而已。
話說出來的那一刻,方海龍有種解脫的感覺。
也許是時候收手了。
鄭常看著對方的表情變化,隻覺得有些奇怪,這方海龍突然間怎麼了?
“說起來海角城的總教頭譚軍老爺子還指導過我修行呢,他一直希望我加入城衛軍。聽說他和邪修交手的時候自爆金丹身亡,真是可惜了,老爺子這麼一個英雄人物。”
“寧願自爆也要咬下邪修一塊肉嗎?真是條漢子。”鄭常誇讚道,說著以粥代酒,敬了這位叫譚軍的老爺子一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