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還沒反應過來這生硬轉場是什麼情況。
百裡汀還在為自己找補:“這野鮫人身上有著海眼核心,若放任自流,難免惹出麻煩,還是應該送到州府登記吧。”
“他不是野鮫人。”敖青開口道,“她名叫蜃珠,是天宇州蜃族四千多年前的天驕幻恬的侍女。”
“就在剛剛,她的主人幻恬賦予她自由身,天宇州蜃族是煌天王朝子民,他們的奴仆獲得自由身後,也同樣是煌天王朝子民!”
百裡汀搖搖頭:“這說法實在是有些牽強,是真是假還需……”
敖青直接打斷了他:“我願以天道為證,適才所言有關這位鮫人女子蜃珠的身份絕無半句謊言,若有欺瞞,天地共誅,萬劫不複,神魂俱滅,永世不入輪回。”
百裡汀驚了。誓言這麼狠?我效忠陛下的誓言都沒這麼狠啊……
“可你也隻有築基期,難免不會受到蒙騙……”
“我也願意立下與我的靈獸相同的誓言。”鄭常開口道。
這是他第一次立誓,雖然誓詞的內容隻是“俺也一樣”,鄭常卻生出一種奇特的感覺。
仿佛有人在遙不可及的地方向他投下了視線,隨後靈魂之中仿佛生出了一道枷鎖。
你們的道宗的人真是有病,天道誓言隨便發的,靈獸有病,人也有病。
“既然你們兩個都為她擔保,那此事就作算了。海眼危機已解,本官就不逗留了,告辭。”
百裡汀說完,收起地上的縛仙絲,頭也不回的走了。
實在是不想和道宗的神經病打交道了,癩蛤蟆爬腳背,不咬你惡心你。
餘下的人麵麵相覷,熟讀煌天王朝律法的州牧童裕安首先反應過來,隨後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一人一蛇。
敖青不去說,鄭常長的也就相貌出眾水平,肯定不是合歡宗的那些魅惑眾生的核心成員。
獨孤皇室成員,百裡汀身為玄衣衛,絕不可能認不出來。
道宗的人?是了,隻有道宗的人神秘兮兮的。除了道魁李遁一其他人連名號都沒在外界有透露過。
鄭常他倆也沒有管其他人怎麼胡思亂想。百裡汀離開了,危機算是解除了,敖青湊到了蜃珠身邊。
她一直沉溺在自己的悲傷中,剛剛的爭執都沒有影響到她。
滴落的眼淚化作珍珠一樣的結晶,那是雌性鮫人的特征。普通鮫人的眼淚珍珠並無什麼功效,磨成粉倒是可以當作化妝用的脂粉。
蜃珠的眼淚珍珠卻截然不同,每一顆中都蘊含著些許水屬性的靈氣。水靈根的修士可以拿來代替靈石修煉了。
“蜃珠姑娘,你還好嗎?”敖青開口問道。
蜃珠聽見敖青叫她,本能抬頭,目光卻無法聚焦,仿佛仍然在注視著眼前早已消散的身影。
幻覺帶來的感觸依舊影響著敖青,他繼續開口道:“蜃珠姑娘,我曾體會過幻恬前輩一生的環境,請你相信我,他不會希望你變成現在和個樣子的。”
幻恬二字好似觸發了蜃珠的關鍵詞,她的目光開始轉向敖青,喃喃道:“恬少爺。”
“幻恬前輩其實早就已經壽元耗儘了,最後能見上你一麵,聽到你的聲音,他已經如願了,你不要為他難過。”
“他最後的願望是希望你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,成為一個自由的人。這是他最後的願望了,你不應該為他實現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