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澈!手!”她吐出口中那團混合著辛辣汁液的草泥,不顧阿澈的哭嚎和掙紮,一把抓起他被咬的小手,將那團墨綠色的、散發著刺鼻氣味的草泥,死死地、用力地按在了那兩個小小的牙印上!
“哇——!好痛!娘親!痛!”阿澈哭得更大聲了,小手拚命想往回縮,那草泥敷上去的瞬間,一股灼燒般的劇痛讓他渾身都繃緊了!
雲渺死死按著,心都要碎了,嘴裡不停地哄著:“忍忍!阿澈最勇敢!忍一下就好了!娘親吹吹!吹吹就不痛了!”她一邊按著傷口,一邊對著阿澈的手背拚命吹氣。
說來也怪,那團辛辣刺鼻的草泥敷上去不過幾息,阿澈那撕心裂肺的哭嚎聲竟然漸漸弱了下去!他小臉上的痛苦之色明顯減輕,雖然還在抽噎,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,但身體不再像剛才那樣劇烈掙紮了。
“娘親……涼涼的……”阿澈抽抽搭搭地說,大眼睛裡還噙著淚水,茫然地看著自己被草泥糊住的手背。
雲渺的心猛地一鬆,差點癱軟在地!有用!師傅的夢話……又救了一次命!
她小心翼翼地將那團草泥按得更實些,又撕下自己一截乾淨的裡衣布條,仔細地將阿澈的小手包紮好。做完這一切,她才感覺後背已經被冷汗徹底浸透,渾身脫力。
她抱著安靜下來、靠在她懷裡小聲抽泣的阿澈,目光複雜地看向槐樹下。
清虛道長依舊盤坐如石,呼嚕聲重新變得均勻悠長。仿佛剛才那石破天驚的指點,真的隻是他夢中無意的囈語。
葉底藏珠……
那株藥草,她之前隻當是普通雜草,差點拔了!原來……竟是解毒聖品?而且如此對症!師傅他……到底還知道多少這藥圃裡的秘密?
“娘親……澈兒錯了……”懷裡的阿澈小聲啜泣著,小臉蹭著雲渺的衣襟,“澈兒不該……偷吃果果……”
雲渺低頭,看著小家夥蒼白的小臉,包紮好的小手,還有那驚魂未定、充滿後怕的眼神,滿肚子的責備和火氣瞬間煙消雲散,隻剩下滿滿的心疼和後怕。
“沒事了,阿澈乖,沒事了。”她輕輕拍著他的背,聲音溫柔,“以後想吃什麼,先問娘親,好不好?娘親給你摘。”
“嗯……”阿澈用力點頭,把小臉更深地埋進雲渺懷裡,汲取著安全感。
安撫好阿澈,雲渺的目光再次落回藥圃,落在那條赤練蛇消失的草叢方向。一股冰冷的怒意和疑惑湧上心頭。
赤練蛇……怎麼會出現在她的藥圃裡?
這種蛇性喜陰涼潮濕,多藏於石縫、腐木之下。她的藥圃是新開的,陽光充足,土質鬆軟,根本不是赤練蛇理想的棲息地!而且,早不來晚不來,偏偏在阿澈靠近“朱果椒”的時候發動攻擊?目標如此精準?
這絕不是巧合!
是有人……故意放進來的?
是針對阿澈?還是針對她這個剛闖出點“鬼醫”名頭的道姑?
想到阿澈那神秘的身世和師傅棋盤引來的星芒,雲渺隻覺得一股寒意順著脊椎爬上來。這看似平靜的破道觀,暗地裡到底湧動著多少她不知道的暗流?
她抱著阿澈站起身,走到槐樹下,對著清虛那雷打不動的背影,深深吸了一口氣,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:
“師傅……藥圃裡……進了條赤練蛇,阿澈被咬了。”
回應她的,隻有悠長均勻的呼嚕聲。
雲渺不死心,繼續道:“多虧師傅指點,用了那‘葉底藏珠’,阿澈才沒事。隻是……徒兒不明白,那蛇……”
她的話還沒說完,槐樹下的呼嚕聲,極其輕微地、如同被風吹皺的水麵般,又蕩漾了一下。
緊接著,一句帶著濃濃睡意、仿佛夢囈般的話語,清晰地飄了過來:
“……蛇有主……性躁……喜食朱果椒香……引之……驅之……皆易……呼嚕……”
蛇有主?!
性躁?喜食朱果椒香?引之驅之皆易?
雲渺的心猛地一沉!果然!這蛇是被人操控的!是利用了朱果椒的香氣作為誘餌!而且師傅言下之意……操控這蛇的人,似乎並不難找?或者說……不難對付?
她還想再問,槐樹下卻隻剩下綿長深沉的呼嚕聲,仿佛剛才那句驚心動魄的話從未說過。
雲渺抱著阿澈,站在月光下,看著師傅沉睡的背影,又看看藥圃裡那幾株在夜風中搖曳的“朱果椒”,最後目光落在阿澈包紮好的小手上,眼神一點點變得銳利起來。
引之?驅之?
好啊。
不管是誰在背後搗鬼,敢動她雲渺的崽子……
那就彆怪她這個“鬼醫”,用點非常手段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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