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走多久,身後遠處果然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和低沉的呼喝聲!
“分頭找!她帶著孩子跑不遠!”
“仔細搜!草叢!樹後!一個角落也彆放過!”
是那些黑衣人的聲音!追來了!
雲渺心頭一緊,抱著阿澈伏低身體,藏在一處茂密的灌木叢後,屏住呼吸。
腳步聲越來越近,兩個黑衣人的身影出現在小徑上。他們眼神銳利,手持鋼刀,仔細地掃視著四周。
“媽的!那小娘們屬兔子的?溜得真快!”一個黑衣人罵罵咧咧。
“彆廢話!‘鐵麵’大人下了死命令!抓不到人,我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!”另一個聲音陰沉。
兩人搜索著,漸漸靠近了雲渺和阿澈藏身的灌木叢!刀尖甚至撥開了外圍的幾根枝條!
雲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!阿澈也嚇得小身子一抖,小手死死攥住了雲渺的衣襟。
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!
“咳咳……咳咳咳!!”雲渺猛地爆發出一陣撕心裂肺、仿佛要把肺咳出來的劇烈咳嗽!她故意用了“張嬸”那粗啞的破鑼嗓子,咳得驚天動地,唾沫星子橫飛裝的),一邊咳還一邊有氣無力地拍著胸口,“哎喲……咳咳……要了命了……這癆病……咳咳咳……”
兩個黑衣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一跳!唰地拔刀指向灌木叢!
“誰?!滾出來!”
灌木叢一陣晃動,雲渺抱著阿澈,踉踉蹌蹌、灰頭土臉地“滾”了出來。她蠟黃浮腫的臉上滿是“病態”的紅暈憋氣憋的),頭發淩亂,沾著草屑,衣服也被荊棘掛破了幾處,活脫脫一個病入膏肓、窮困潦倒的逃荒村婦。
“哎喲……兩位……咳咳……兩位大爺……”雲渺喘著粗氣,一副隨時要斷氣的樣子,粗啞著嗓子哀求,“行行好……咳咳……給口水喝吧……俺們娘倆……從北邊逃荒來的……三天沒吃……咳咳……沒喝口水了……”她懷裡的“狗蛋”阿澈,也適時地發出幾聲虛弱的小貓似的嗚咽,小腦袋蔫蔫地耷拉著,蠟黃的小臉看著就可憐。
兩個黑衣人狐疑地上下打量著這對“母子”。村婦又黑又腫,一臉病容,還咳得驚天動地,看著就晦氣。那小孩更是病懨懨,灰頭土臉,縮在娘親懷裡像隻受驚的小老鼠。跟他們要追捕的那個眼神銳利、身手敏捷、帶著個粉雕玉琢小男孩的“鬼醫”,簡直天壤之彆!
“晦氣!”一個黑衣人厭惡地啐了一口,捂著鼻子後退一步,“滾遠點!彆擋道!誰看見什麼年輕道姑帶著小孩沒有?”
“道……道姑?”雲渺一臉茫然,眼神渾濁,努力回憶的樣子,“沒……沒見著啊……咳咳……這荒山野嶺的……就俺們娘倆……咳咳咳……大爺,行行好,給口水……”她又開始劇烈咳嗽,還故意往前湊了湊。
“滾滾滾!彆過來!癆病鬼!”另一個黑衣人也被那“病氣”嚇到,連連擺手,像趕蒼蠅一樣,“往那邊滾!再囉嗦一刀劈了你!”他胡亂指了個方向。
“謝……謝大爺……”雲渺如蒙大赦,抱著阿澈,一步三晃,咳得撕心裂肺地朝著黑衣人指的反方向“艱難”挪去,背影淒涼無比。
兩個黑衣人看著那對“病弱母子”消失在樹叢後,又仔細搜索了一下灌木叢,一無所獲,罵罵咧咧地朝著另一個方向追去了。
直到確認黑衣人走遠,雲渺才停下腳步,靠在樹乾上,長長地籲出一口濁氣,後背早已被冷汗浸透。懷裡的阿澈抬起頭,大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她,小臉上滿是崇拜,小聲地、帶著點興奮地嘟囔:“娘親……咳咳……好厲害……狗蛋……咳咳……也厲害……”他學著她咳嗽的樣子,小模樣滑稽又可愛。
雲渺看著阿澈學咳嗽的憨態,再看看自己一身狼狽的“張嬸”裝扮,緊繃的神經終於鬆弛了一絲,忍不住“噗嗤”一聲笑了出來。這一笑,扯動了臉上僵硬的“塑形膏”,又疼得她齜牙咧嘴。
“小滑頭!學得挺像!”雲渺揉了揉阿澈亂糟糟的小腦袋,眼神卻重新變得銳利起來。這隻是暫時擺脫。黑市懸賞已出,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,追兵隻會越來越多。
她抱著阿澈,辨明方向,不再停留,朝著更深的、更人跡罕至的深山鑽去。陽光穿過茂密的枝葉,在他們狼狽的身影上投下斑駁的光影。
“呼……嚕……”玄清觀槐樹下,那悠長均勻的呼嚕聲,極其輕微地蕩漾了一下。
一句帶著濃濃睡意、仿佛夢囈般的話語,若有似無地飄散在風裡:
“……小狐狸……扮豬吃老虎……演得……真像……呼嚕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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