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精力如此旺盛,惹禍的本事青出於藍……”清虛慢悠悠地,用最鹹魚的姿勢,說出了最“殘忍”的懲罰,“那為師就給你找點事做做。省得你閒得發慌,去捅毒蜂窩。”
他伸出枯瘦的手指,懶洋洋地朝著偏殿方向一點。
“《萬毒纂要》——基礎藥理篇,手抄一百遍。”
“《清靜經》,手抄五十遍。”
“抄不完……”他那半闔的眼睛似乎瞥了一眼雲渺那張還沒來得及洗的“張嬸”臉,慢悠悠地補充,“……不準洗臉。”
雲渺如遭雷擊,瞬間石化!
《萬毒纂要》基礎藥理篇?!那厚厚一摞?!一百遍?!
還有《清靜經》?!五十遍?!
還不準洗臉?!她臉上這層“殼”都快癢死了!
“師傅——!”雲渺發出一聲淒厲的哀嚎,試圖討價還價,“一百遍基礎藥理?!會抄斷手的!五十遍《清靜經》?!您徒兒我道心不穩,抄了也白抄啊!還有這臉……”
“嗯?”清虛從鼻子裡哼出一個單音,那根眉毛挑得更高了,無形的壓力再次加重。“嫌少?那再加點?《丹方初解》……”
“不不不!一百遍基礎藥理!五十遍《清靜經》!抄!弟子這就去抄!”雲渺嚇得魂飛魄散,立刻認慫,抱著阿澈,連滾帶爬地衝向偏殿,生怕慢了一步,那懲罰就要翻倍。
看著孽徒火燒屁股般逃走的背影,清虛那根翹了一天的眉毛,終於緩緩地……落!了!下!來!
他慢悠悠地打了個巨大的哈欠,眼角甚至擠出了一點生理性的淚花。仿佛剛才那番“雷霆震怒”耗儘了他積攢百年的力氣。
“呼……”他長長地籲出一口氣,重新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癱姿,眼皮沉沉地耷拉下去,嘴裡含含糊糊地嘟囔著,聲音輕得隻有自己聽得見:
“……小兔崽子……惹誰不好……惹‘鐵麵’……那幫瘋子……是那麼好相與的?……”
“……京城……貴客……快到了吧……麻煩……”
“……抄書好……省得出去作死……呼嚕……”
悠長平穩的呼嚕聲,再次在小院裡響起,仿佛剛才那場“鹹魚翻身訓孽徒”的大戲從未發生過。
偏殿裡,雲渺苦大仇深地鋪開劣質黃紙,磨著墨,看著那厚得能當枕頭的《萬毒纂要》,隻覺得前途一片灰暗。阿澈好奇地趴在桌邊,伸出小手指戳了戳硯台裡黑乎乎的墨汁。
“娘親……抄書……是什麼?”阿澈眨巴著大眼睛,看著雲渺生無可戀的臉。
“抄書……”雲渺咬牙切齒,提起筆,蘸飽了墨,“就是師祖發明的一種,專門用來折磨你娘親這種天才的……酷刑!”她落筆,在紙上狠狠劃下第一道墨痕,力道之大,差點戳穿紙背。
阿澈似懂非懂地點點頭,看著娘親悲憤的樣子,又看看自己蠟黃的小手,突然眼睛一亮:“娘親!狗蛋……幫你抄!”他伸出沾了點墨汁的小爪子,就要往紙上按!
“彆!”雲渺眼疾手快,一把抓住他的小臟手,哭笑不得,“小祖宗!你這一爪子下去,你娘親今晚就得睡院子裡了!”她看著阿澈懵懂又躍躍欲試的小臉,再看看那堆積如山的抄寫任務,忽然,一個極其大膽作死)的想法,如同黑暗中的螢火蟲,微弱地亮了起來。
她賊兮兮地湊近阿澈,壓低聲音:“阿澈,想不想看娘親變個戲法?一種……能幫娘親‘抄書’的戲法?”
阿澈的大眼睛瞬間亮得驚人:“想!”
雲渺神秘一笑,從懷裡摸出幾張皺巴巴的、畫著鬼畫符的黃紙——正是她之前練習畫符時,畫廢的幾張“清心符”效果約等於零,純粹是樣子貨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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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拿起一張廢符,裝模作樣地對著它吹了口氣,然後貼在毛筆杆上,口中念念有詞:“天靈靈,地靈靈,廢符代筆快顯靈!抄書不用手,全靠意念行!”念完,她將毛筆往硯台裡一蘸,然後……鬆開了手!
毛筆當然沒動,直挺挺地杵在硯台裡。
阿澈:“???”
“呃……這個……”雲渺尷尬地撓了撓頭撓下來一小塊乾掉的塑形膏),強行解釋,“可能是……意念不夠集中!再來一次!”
她深吸一口氣,閉上眼睛,一臉虔誠地對著廢符再次“施法”。
阿澈歪著小腦袋,看看娘親,又看看那支紋絲不動的毛筆,小臉上滿是困惑。他伸出小手指,小心翼翼地戳了戳那支筆。
毛筆晃了晃,在硯台邊緣留下一點墨跡。
阿澈眼睛一亮,仿佛發現了新大陸!他學著雲渺的樣子,對著那廢符也奶聲奶氣地念起來:“天……靈靈?地……靈靈?筆筆……自己動!”念完,伸出小手指,對著筆杆又用力一戳!
毛筆被他一戳,往旁邊一歪,“啪嗒”一聲,掉在了攤開的《萬毒纂要》上,在“基礎藥理”四個大字旁邊,留下了一團極其醒目的、歪歪扭扭的墨疙瘩!
雲渺:“!!!”
阿澈看著自己的“傑作”,開心地拍起小巴掌:“動了!娘親!筆筆動了!狗蛋厲害!”
雲渺看著書頁上那團刺眼的墨疙瘩,再看看阿澈天真無邪、求表揚的小臉,隻覺得眼前一黑,仿佛看到了自己未來幾天不眠不休、不僅要抄書還要想辦法把墨疙瘩“藝術處理”掉的悲慘命運……
她默默地把那幾張廢符揉成一團,扔進了牆角。算了,還是老老實實……手抄吧。
這鹹魚師傅翻起臉來……是真不好糊弄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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