數十根顏色各異、粗細不同的藤條,如同從沉睡中蘇醒的毒蛇群,從四麵八方、從頭頂樹冠、從腳下腐葉中猛地彈射而出!它們有的漆黑如墨,尖端閃爍著幽藍光澤;有的呈現詭異的紫紅色,布滿尖銳倒刺;還有的如同活物般扭曲盤旋,散發出甜膩的異香,惑人心神!
這些妖藤不僅劇毒,而且行動迅捷詭異,配合默契,瞬間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死亡之網,朝著三人當頭罩下!
“小心!”素問驚呼,手中玉尺揮舞,帶起一片清光,勉強蕩開幾根刺向她的毒藤,但更多的藤蔓如同跗骨之蛆般纏繞上來!
雲渺一手抱著阿澈,一手銀針如電,精準地刺向那些試圖纏繞或刺擊的藤條關節處!叮叮當當的脆響如同驟雨打芭蕉!她的破邪指勁雖然微弱,但勝在刁鑽精準,總能暫時逼退靠近的藤蔓。然而藤蔓數量實在太多,攻擊角度又極其刁鑽,她護著阿澈,左支右絀,險象環生!更要命的是,那些藤蔓被斬斷或刺傷後噴濺出的毒液,帶著強烈的腐蝕性,濺落在道袍上,立刻燒灼出焦黑的孔洞!
“這樣下去不行!”雲渺額頭見汗,目光急速掃視。這些妖藤似乎沒有固定的“根”,或者說,它們的“根”深藏在這片詭異森林的每一個角落!斬斷多少都沒用!必須找到它們的弱點或者……源頭!
就在這時,被她抱在懷裡的阿澈,含著那顆清涼的藥丸,小臉雖然還有些蒼白,眼神卻異常專注地盯著那些狂舞的藤蔓,小眉頭緊緊皺著,似乎在努力感知著什麼。突然,他伸出小手指,指向濃霧深處某個方向,奶聲奶氣地喊道:“娘親!那裡!怕怕!抖抖!”
怕怕?抖抖?雲渺順著阿澈指的方向看去,隻見那個方向的藤蔓似乎比其他地方更加粗壯、顏色更深沉,攻擊也最為瘋狂!但阿澈說的“抖抖”……她凝神細看,果然發現,在那些瘋狂舞動的粗壯藤蔓根部附近的地麵,似乎……在極其輕微地、有規律地……震顫?
一個大膽的猜測瞬間擊中雲渺!
這些妖藤看似各自為戰,實則可能是一個龐大的共生體!它們的“核心”或者“母株”很可能就藏在地下!那些粗壯藤蔓不僅是攻擊主力,更是連接母株的“能量通道”!阿澈感知到的“怕怕”和“抖抖”,很可能就是母株在驅動藤蔓攻擊時產生的能量波動和……某種畏懼?
畏懼什麼?她剛才斬斷藤條用的是……破邪指勁!那微弱的氣勁!
《萬毒纂要》曾提過,這類陰邪妖植,最懼純陽剛正之力!而她的破邪指勁,正是以自身精血混合特殊藥力,模擬出的一絲至陽破邪之氣!
“素問前輩!護住阿澈!”雲渺當機立斷,將懷裡的阿澈塞給正在奮力抵擋藤蔓的素問。她自己則深吸一口氣,將藥囊裡剩下的幾顆碧綠藥丸一股腦全塞進嘴裡嚼碎!一股極其清涼、帶著強烈薄荷辛辣感的藥力瞬間衝上頭頂,讓她精神一振!
她不再吝嗇那微弱的指勁,雙手十指翻飛如蝶舞,淡紫色的氣芒在指尖吞吐不定,如同兩柄小小的光劍!她不求斬斷藤蔓,而是將所有的氣勁,如同繡花針般,精準地刺向那些粗壯藤蔓根部附近的……地麵!
噗!噗!噗!噗!
淡紫色的氣勁如同燒紅的針尖刺入牛油,輕易地沒入腐葉覆蓋的鬆軟地麵!
“嘶嗷——!!!”
一聲極其尖銳、痛苦、仿佛來自地底深淵的嘶鳴,猛地從那個方向炸響!這聲音並非通過空氣傳播,而是直接震蕩在每個人的腦海深處!震得人頭暈目眩!
隨著這聲嘶鳴,整個山穀的藤蔓如同被瞬間抽走了所有力氣!那些瘋狂舞動的藤條猛地一僵,隨即如同死蛇般軟塌塌地垂落下來!顏色迅速變得灰敗!之前那種令人心悸的凶戾氣息也如同潮水般退去!
成功了!那地下的母株果然畏懼這至陽破邪之力!雖然微弱,但如同針紮要害!
“趁現在!”雲渺強忍著腦海中的刺痛和藥力帶來的強烈刺激感,拉起還有些懵的阿澈,招呼素問,“寒潭澗就在前麵!快!”
三人不敢有絲毫停留,踩著軟塌塌、失去活力的藤蔓屍體,朝著山穀深處那片寒氣森森的水潭方向狂奔而去!濃霧深處,那聲痛苦的地底嘶鳴還在隱隱回蕩,帶著無儘的不甘與怨毒。
槐樹下,那悠長的呼嚕聲,再次極其詭異地……停!頓!了!
清虛道人不知何時,極其輕微地……掀!開!了!一!線!眼!皮!
渾濁的老眼裡,一絲極其銳利、如同寒潭深澗般的光芒,一閃而逝!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。
他目光投向禁地方向,嘴角極其細微地向下撇了撇,含混不清地嘟囔了一句:
“……小崽子……膽子是真肥……那老藤妖……記仇得很呐……”
“……九死草……嘖……麻煩……”
眼皮重新耷拉下去,呼嚕聲無縫銜接,仿佛剛才那瞬間的銳利從未存在。隻是那根標誌性的眉毛,似乎又……極其頑強地……翹!起!了!一!個!微!弱!的!角!度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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