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次的嘶吼,不再是單純的憤怒和怨毒,而是充滿了無法言喻的、仿佛靈魂被撕裂般的極致痛苦!那狂暴噬咬的動作戛然而止!如同被施了定身法!
整個龐大的藤根本體,猛地僵直!劇烈地、不受控製地抽搐起來!如同一條被釘住了七寸的巨蟒!暗紅色的粘稠汁液如同噴泉般,從被銀針刺入的瘤節處、從深淵巨口的利齒縫隙間狂噴而出!帶著強烈的腐蝕性和刺鼻的腥臭!
它那龐大的身軀瘋狂地扭動、拍打!砸得地麵碎石飛濺,潭水掀起滔天巨浪!但無論它如何掙紮,那九根深入核心瘤節的寒鐵銀針,如同九道最惡毒的封印,死死鎖住了它最核心的能量流轉樞紐!讓它空有毀天滅地的力量,卻再也無法順暢調動分毫!隻能陷入瘋狂的、徒勞的垂死掙紮!
“就是現在!”雲渺趁著藤根瘋狂掙紮、無暇他顧的間隙,一個箭步衝到寒潭邊的岩石縫隙!她屏住呼吸,強忍著刺骨的寒意和那九死還魂草散發的詭異氣息,戴著鹿皮手套的手快如閃電,小心翼翼地連根帶土,將幾株灰白色的九死還魂草完整地挖了出來,迅速塞進一個早已準備好的、內襯寒玉的特製玉盒中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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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到手了!快走!”雲渺合上玉盒,朝著驚魂未定的素問和阿澈大吼!
素問如夢初醒,抱起阿澈,三人頭也不回地朝著山穀外亡命狂奔!身後,是那巨口藤根痛苦到極致的、震耳欲聾的瘋狂嘶吼,以及大地被它垂死掙紮拍打出的隆隆巨響!
一路有驚無險衝出禁地範圍,重新回到玄清觀後山的陽光下,三人才如同虛脫般癱坐在地上,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。陽光灑在身上,驅散了禁地帶來的陰寒,恍如隔世。
雲渺看著懷中那寒氣四溢的玉盒,又摸了摸空空如也的針囊——那九根特製寒鐵針算是交代了,心疼得直抽抽。不過想到換回十幾條人命,值了!
“娘親!痛痛!”阿澈委屈巴巴的聲音響起。小家夥腳踝上被妖藤勒出的紅點已經腫成了青紫色的一圈,看著就嚇人。
雲渺這才想起兒子的傷,連忙把他抱過來檢查。幸好之前處理及時,毒素沒有深入。她立刻取出銀針和藥膏,小心翼翼地處理起來。
素問看著雲渺專注的側臉,又看看她空空如也的針囊,再回想起剛才那驚心動魄、精準到毫巔的九針封穴,眼神複雜無比,有劫後餘生的慶幸,有對靈草到手的狂喜,更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震撼和……敬畏。
“丫頭……”素問的聲音有些乾澀,帶著一絲她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,“剛才那九針……你……你是怎麼做到的?那妖藤母株的核心瘤節,隱蔽至極,氣息狂暴混亂,連我都無法精準捕捉其位置……”
雲渺正低頭給阿澈塗著清涼的藥膏,聞言頭也沒抬,隨口道:“哦,那個啊?《萬毒纂要》裡提過一句,妖植能量彙聚點,其‘氣’如沸水翻湧,雖強卻亂,反而在整體狂暴氣息中形成一種‘內陷’的漩渦感。剛才那藤根撲過來的時候,它那塊瘤節的氣最‘沸’,也最‘陷’,就像……嗯,就像一群張牙舞爪的螃蟹裡,那隻把自己縮得最緊、準備咬人的老大?紮它就對了!”
素問:“……”
她張了張嘴,看著雲渺那副理所當然、仿佛在說“今天晚飯吃啥”的平淡表情,再看看阿澈小腳踝上那圈青紫在藥膏作用下正迅速消退……最終,千言萬語化作一聲長長的、充滿複雜情緒的歎息。
“清虛老道……他到底是走了什麼狗屎運……撿到你這麼個……”素問憋了半天,終於找到一個詞,“……怪胎徒弟!”
“怪胎?”雲渺終於抬起頭,挑了挑眉,那張還沒來得及洗掉的蠟黃浮腫臉上,露出一抹極其欠揍的、自戀的笑容,“前輩,您過獎了!這叫天賦異稟!天才的世界,您不懂!”
素問:“……”
她默默扭過頭,決定不再跟這個氣死人不償命的小怪物說話。她怕自己忍不住,把剛救回來的十幾條人命又給氣死回去。
槐樹下,那悠長的呼嚕聲,節奏似乎……輕快了一點點?
清虛道人翻了個身,麵朝裡。
一個含混不清、帶著點嫌棄又似乎有點彆的意味的聲音,從後腦勺飄出來:
“……紮螃蟹?……虧她想得出來……”
“……九死草……麻煩……更大的麻煩……”
“……那老藤妖的‘心’……嘖……小崽子下手真黑……呼嚕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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