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穀輪回殿外,那場由“泥巴仙子”碧瑤傾情主演、阿澈“禦糞”助興、戰神蕭絕被迫“觀禮”的盛大鬨劇,在濃鬱到實質化的惡臭中,終於落下了帷幕。
雲渺抱著阿澈,拎著那把飽經滄桑的禿毛大掃帚,一路哼著自編的“掃茅廁之歌”,七拐八繞,總算遠離了那片“生化重災區”,回到了靜幽穀分配給她的、位於穀內最偏僻角落的——清潔工專屬小院。
小院簡陋,但勝在乾淨相對而言),遠離了“五穀輪回”的核心區域,空氣都清新了不少。雲渺做的第一件事,就是把阿澈從頭到腳仔仔細細搓了三遍!用的還是她珍藏的、帶著清冽藥香的沐浴靈液,勢必要把小家夥身上可能沾染的任何一絲“輪回氣息”都徹底祛除!
阿澈泡在飄著花瓣債務本空間出品,聊勝於無)的大木桶裡,被搓得咯咯直笑:“娘親!癢癢!澈澈香香了!”
“嗯,香香了!”雲渺用力點頭,看著兒子白白嫩嫩、重新散發奶香的小臉,這才長長舒了口氣。剛才那場麵,對她幼小?)的心靈也是一次嚴峻的考驗!她甚至覺得自己身上也縈繞著一股若有若無的“底蘊”,忍不住也把自己從頭到腳狠狠清洗了一遍。
白澤趴在小院唯一一張石桌上,爪子依舊捂著鼻子,意念充滿了劫後餘生的虛弱:【…主…人…環…境…淨…化…程…序…啟…動…中…生…化…汙…染…殘…留…指…數…降…至…安…全…閾…值…以…下…保…養…費…追…加…‘…深…層…清…潔…護…理…’…及…‘…精…神…損…傷…撫…慰…’…共…計…三…百…萬…上…品…仙…玉…】它頓了頓,補充道,【…另…外…債…務…本…新…增…條…款…:…禁…止…債…務…主…體幼崽)…接…觸…、…引…動…、…或…以…任…何…形…式…利…用…‘…五…穀…輪…回…精…華…’…作…為…武…器…違…者…罰…款…金…額…上…不…封…頂…!…】
綠蟲餅倒是心滿意足地滾在院子角落一個乾淨的小土坑裡,肚皮圓滾滾,散發著一種…難以言喻的滿足感:【…嗡…嗡…飽了)…嗡…消化中)…嗡…能量充沛)…】它似乎對那“超級認證”的精華非常滿意。
清虛老道沒跟來小院,依舊堅守在歪脖子老槐樹下他的“vip觀景位”,鼾聲平穩。仿佛隻要不吵到他睡覺,天塌下來都跟他沒關係。
雲渺換上一身乾淨的舊道袍,頭發濕漉漉地披散著,看著石桌上攤開的債務本上那觸目驚心的新增條款和罰款,嘴角抽了抽。行吧,掃茅廁還不夠,現在連兒子玩泥巴特指某種泥巴)都要罰款了?這日子真是越來越有判頭了!
就在雲渺琢磨著是不是該開發點“茅廁周邊產業”來創收時——
咚咚咚!
小院那扇破舊的木門被敲響了,聲音急促。
“雲渺長老!雲渺長老在嗎?大事不好了!”一個帶著哭腔的、屬於藥王殿低階雜役弟子的聲音在門外響起。
雲渺眼皮都沒抬,慢悠悠地給自己倒了杯清心茶債務本空間出品,壓驚專用):“門沒鎖,進來吧。天塌了?還是茅廁又炸了?”語氣平淡得仿佛在問“今天天氣怎麼樣”。
吱呀一聲,門被推開。一個穿著灰撲撲雜役服、臉色煞白如紙、渾身還在微微發抖的小弟子衝了進來,看到雲渺,像是看到了救星,撲通一聲就跪下了:“雲渺長老!求求您!救救我們雜役處吧!嗚嗚嗚……”
雲渺端著茶杯的手一頓:“……雜役處怎麼了?”她有種不祥的預感。
“是…是碧瑤仙子!”小弟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,“她…她被抬回丹辰子師兄的丹霞峰了!渾身上下…嘔…想起那畫麵,小弟子乾嘔了一下)…都是…都是那個!丹辰子師兄當場就吐了!碧瑤仙子的侍女想給她清理,結果…結果一碰,碧瑤仙子身上的汙穢就…就活了!像泥鰍一樣亂竄!還…還追著人跑!丹霞峰現在都亂成一鍋粥了!好幾個侍女和弟子都被…被濺到了!那味道…嘔…整個山頭都臭得沒法待人了!”
雲渺:“……”
白澤:【……意念:檢測到高能生化汙染擴散事件…汙染源特性分析中…與幼崽‘本能共鳴’殘留能量高度吻合…汙染具有活性、粘附性及輕微攻擊性…)】
阿澈洗完澡,穿著乾淨的小褂子跑出來,正好聽到,好奇地問:“娘親,泥鰍?澈澈想吃張爺爺做的烤泥鰍!”
雲渺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,放下茶杯。得,兒子那“禦糞”天賦,還帶延遲生效和活性傳染的?這後勁夠足的啊!
“然後呢?”雲渺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,“丹辰子找我乾嘛?讓我去給他們洗地?”她可不想再去碰那玩意兒!
“不…不是!”小弟子哭喪著臉,“碧瑤仙子清醒一點後,就發瘋一樣尖叫,說是您指使那…那東西害她的!丹辰子師兄…他…他氣瘋了!說…說您不僅毀了三殿,還敢用如此…如此齷齪手段殘害同門!他…他已經上報執法殿,要求嚴懲!還…還放話說,要讓您也嘗嘗…嘗嘗在糞海裡遨遊的滋味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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糞海…遨遊?
雲渺嘴角抽了抽。這丹辰子,還挺會形容。
“執法殿?”雲渺挑眉,“丹元子長老怎麼說?”她可記得那位長老在聖體師祖的“掃茅廁”法旨麵前憋屈的樣子。
“丹元子長老…他…”小弟子表情更古怪了,帶著一絲敬畏和…難以言喻的複雜,“他老人家…他老人家正在靜幽穀外,對著清虛前輩…呃…對著那棵老槐樹的方向…行…行大禮呢!嘴裡還念叨著什麼‘前輩息怒’、‘小輩管教無方’、‘絕無冒犯之意’……執法殿的人現在也…也不敢進來……”
雲渺了然。看來師祖那不動聲色的“微調”和深不可測的鼾聲,給丹元子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心理陰影。碧瑤這事,執法殿怕是不敢輕易插手了。至少,不敢在靜幽穀裡動手。
“知道了。”雲渺揮揮手,示意小弟子可以滾蛋了,“回去告訴丹辰子,想讓我遨遊糞海?行啊,讓他先把欠我的‘清潔費’、‘精神損失費’、還有‘圍觀費’結一下。哦,對了,還有我家阿澈的‘禦糞表演費’,按仙界頂級幻術師出場費的雙倍算。錢到位,一切好商量。”
小弟子:“……”他目瞪口呆地看著雲渺,仿佛聽到了天方夜譚。這…這都什麼時候了,這位長老還在算錢?!還要表演費?!
小弟子連滾帶爬地跑了,仿佛身後有惡鬼或者說惡臭)在追。
雲渺重新端起茶杯,抿了一口,眼神卻沉靜下來。丹辰子和碧瑤的報複是肯定的,但現在有師祖這尊“睡佛”在靜幽穀鎮著,他們暫時不敢明著來。暗地裡的小動作…哼,她雲渺什麼時候怕過?
隻是,兒子那詭異的“天賦”……還有蕭絕那邊……想到那個冰塊臉最後看她和阿澈那複雜到極點的眼神,雲渺就覺得一陣頭疼。麻煩,真是麻煩!
接下來的幾天,藥王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詭異氣氛中。
一方麵,三殿被毀的餘波未平,重建工作如火如荼,空氣中彌漫著焦糊味和藥味。另一方麵,“五穀輪回殿”事件以一種瘟疫般的速度,悄然席卷了整個藥王殿,並且迅速向外界擴散!
起因是幾個當時在附近、僥幸未被波及但全程目睹了“戰神被糊掃帚”、“仙子被糞水拍牆”、“萌娃禦糞戰神險遭殃”等史詩級場麵的外門弟子。他們實在憋不住這驚天地泣鬼神的八卦,在某個夜深人靜的角落,添油加醋地分享了出去。
於是乎——
“聽說了嗎?!戰神蕭絕!就是那個玄甲戰神!在咱們茅廁外麵,被雲渺長老的兒子用沾著屎的掃帚糊臉了!”
“何止糊臉!碧瑤師姐想暗算雲渺長老,結果被戰神大人一道劍氣把糞水全拍她自己身上了!那場麵!嘖嘖嘖!”
“重點!重點是那個小娃娃!雲渺長老的兒子!才那麼點大!小手一揮!地上的汙穢唰地就活了!變成大蟒蛇!差點就把戰神從頭到腳洗一遍!要不是最後關頭拐彎拍碧瑤師姐臉上了……”
“我的天!禦…禦糞?!這是什麼逆天天賦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