霓裳仙妃聞言,臉上的笑容更加明媚燦爛,如同百花齊放。她似乎想起了什麼,轉頭看向瑤光仙帝,聲音帶著雀躍:“陛下陛下!我感覺到啦!是這個小娃娃!他捧著花的時候,那種……那種乾乾淨淨、暖暖和和的感覺,像小太陽一樣,把那些冷冰冰、亂糟糟的東西都趕跑啦!霓裳一下子就睡醒啦!”
她說著,又看向阿澈,眼中充滿了感激和喜愛:“小娃娃,謝謝你呀!你送給姐姐的花花,姐姐好喜歡!姐姐要送你一個禮物!”
霓裳仙妃說著,伸出白皙的手掌,在虛空中輕輕一拂。
嗡!
她皓腕上佩戴的一枚看似普通的、如同水滴般剔透的玉鐲……微微一亮!
下一刻!
一塊約莫嬰兒巴掌大小、通體溫潤、散發著淡淡暖白毫光的……玉牌,憑空出現在她掌心。
那玉牌造型古樸,正麵沒有任何紋飾,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、仿佛能撫平一切戾氣的祥和氣息。背麵,則刻著一個極其飄逸靈動的古篆——“安”。
“喏!這個給你!”霓裳仙妃笑靨如花,將那塊溫潤的玉牌塞進了阿澈的小手裡,“這是姐姐小時候睡覺怕黑,娘親給的‘安神牌’。帶著它,壞東西就不敢靠近你啦!睡覺也香香!送給你啦!”
安神牌?
玉衡看著那塊玉牌,感受著那溫潤祥和的氣息,心中猛地一跳!這絕非凡物!其蘊含的守護之力,浩瀚如海!這恐怕是……
瑤光仙帝看著那玉牌,眼中也閃過一絲訝異,隨即化為濃濃的寵溺和無奈,對著霓裳仙妃溫和笑道:“霓裳,這‘安神牌’可是嶽母大人予你的護身之物,意義非凡……”
“哎呀!給這個小娃娃嘛!”霓裳仙妃撅起嘴,帶著幾分嬌憨的任性,“他救了霓裳!而且他那麼乾淨,那麼乖!霓裳喜歡他!娘親知道了也會同意的!”她說著,還伸手揉了揉阿澈柔軟的頭發。
阿澈握著那塊溫溫潤潤、讓他感覺特彆舒服安心的玉牌,小臉上滿是開心,奶聲奶氣地道謝:“謝謝姐姐!澈澈……澈澈會好好……收著的!睡覺……抱著睡!”小家夥說著,還真的把那玉牌緊緊抱在了懷裡,小臉蹭了蹭。
清虛老道原本癱著,渾濁的老眼在霓裳仙妃拿出那塊玉牌的瞬間……猛地睜開了!他死死盯著阿澈懷裡那塊散發著溫潤毫光的玉牌,那張沾著油星的老臉上,第一次露出了……一種近乎貪婪的……精光!
“呼……嚕……那……那牌子……”他喉嚨裡發出咕嚕聲,似乎想說什麼。
瑤光仙帝的目光適時地掃了過來,帶著一絲了然的笑意:“道友可是識得此物?此乃霓裳母族秘傳的‘安魂鎮運佩’,可辟萬邪,安神魂,定氣運,更有一縷……嗯,算是‘免死’的護持之力吧。”他特意加重了“免死”二字,目光意有所指地掃過清虛懷裡那麵鎮魂鐘,“霓裳既贈予雲澈小友,便是他的緣法。隻是……”
他話鋒一轉,看著清虛那幾乎要粘在玉牌上的眼神,嘴角勾起一絲促狹:“此佩隻認純淨赤子之心,旁人拿了,不過一塊溫玉罷了。道友……莫不是想替小友保管?這‘折舊費’……怕是不好算吧?”
清虛老道被戳穿了心思主要是被“折舊費不好算”打擊了),渾濁的老眼瞬間黯淡下去,悻悻然地縮了縮脖子,重新癱回仙毯,抱著他的“暖手爐”,帶著巨大的失落嘟囔:“……呼嚕……保管費……都……賺不到……虧……虧了……”
玉衡看著阿澈寶貝似的抱著那塊“安魂鎮運佩”仙帝口中的免死牌),再看看癱著生悶氣的清虛前輩,以及一臉寵溺看著仙妃的仙帝,隻感覺這畫風……越來越詭異了。
就在這時!
被阿澈寶貝般抱在懷裡的那塊溫潤玉牌……毫無征兆地……輕輕……震動了一下!
一股極其微弱、卻帶著強烈警告意味的……溫熱感……瞬間傳遞到阿澈的小手上!
與此同時!
漱玉軒外,那流淌著星屑的七彩仙瀑方向!
一股極其隱晦、卻異常熟悉、帶著滔天執念和冰冷威壓的……氣息……如同投入湖麵的石子,瞬間打破了瑤圃的寧靜祥和!
那股氣息……如同跗骨之蛆,跨越了空間……精準地……鎖定了漱玉軒的方向!
玉衡瞬間臉色煞白!這氣息……她死都不會忘!是……蕭絕?!
白澤猛地從阿澈衣領裡探出腦袋,碧藍的小眼睛充滿了極致的驚恐,渾身的毛瞬間炸開:“吱嘰嘰——!!!要死要死要死!那個煞星追來了!他怎麼找到這裡的?!)”
小泥巴似乎也感受到了那讓它本能厭惡的氣息,在阿澈懷裡不安地扭動起來,發出了低沉的:“呼嚕!討厭!)”
阿澈懷裡那塊“安魂鎮運佩”……震動得更厲害了!散發出的暖白毫光也急促地閃爍起來!如同在瘋狂示警!
瑤光仙帝臉上的溫潤笑意緩緩收斂,深邃的目光仿佛穿透了軒閣玉壁,望向了仙瀑之外。他輕輕放下手中空了的玉盞,發出一聲微不可察的輕歎:
“看來……朕這‘滌塵仙露’,終究是……洗不去某些‘執著’的塵埃啊。”
他目光轉向依舊抱著免死牌、小臉有些茫然的阿澈,又看了看癱在仙毯上、但眼神已經變得極其警惕主要是在估算被波及後的“損失”)的清虛老道,語氣帶著一絲無奈和……看戲的意味:
“雲澈小友,你這位‘叔叔’……追得……可真是……緊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