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帝那句“親自問問”的餘音還在淩霄寶殿裡打著旋兒,殿內眾仙卿剛把提到嗓子眼的心稍稍放下半寸,琢磨著是時候該擦擦冷汗、整理一下儀容了——
“轟隆隆隆——!!!!”
這一次的巨響,不再是悶響,而是撕裂般的、仿佛天穹本身塌陷下來的恐怖轟鳴!比之前仙柱砸落時要猛烈十倍!百倍!
整個淩霄寶殿,這座象征著天庭權威、萬法加持、堅不可摧的核心殿堂,如同狂風巨浪中的一葉扁舟,瘋狂劇震!
殿頂那鑲嵌著萬千星辰寶石的穹頂,發出令人牙酸的呻吟,無數道裂紋瞬間蔓延,如同蛛網般爬滿所有人的視線!巨大的琉璃瓦、裝飾的金玉構件、斷裂的梁木……如同暴雨般轟然砸落!
“不好!殿要塌了!!”“快跑啊!!”“陛下!護駕!護駕啊!”
剛才還勉強維持著秩序的淩霄寶殿,瞬間炸開了鍋!仙卿們再也顧不得什麼禮儀風度,一個個抱頭鼠竄,驚慌失措地朝著殿門湧去!文官們的毛筆、奏折扔了一地,武官們的盔甲叮當作響,互相衝撞踩踏,場麵徹底失控!
玉帝被近侍仙官猛地撲倒,險之又險地避過一根砸落的蟠龍金梁,那梁柱“哐”一聲砸在龍椅前,碎玉飛濺!
“到底又怎麼了?!!”玉帝在仙官的護衛下,狼狽地朝著側殿小門移動,聲音都變了調,充滿了崩潰和絕望。今天這班真是上得太刺激了!
答案,很快就在一片混亂和塵埃中揭曉。
隻見那根罪魁禍首的、卡在瑤池仙境牌樓上的飛升台斷柱,終究是沒能扛住兜率宮爆炸的衝擊力和自身的不穩定結構,它……它又又又動了!
這一次,它不是滾,而是……崩彈!
如同被無形巨力抽射的蹴鞠,它從搖搖欲墜的牌樓上猛地崩飛起來,帶著一往無前、毀天滅地的氣勢,在空中劃過一個刁鑽的弧線,精準無比地——砸向了淩霄寶殿最為承重的那根主梁交彙處!
這才是真正的致命一擊!
於是,在千裡眼和順風耳剛剛連滾爬爬衝回殿內,還沒來得及開口稟報這最新噩耗之時——
轟嚓——!!!!
淩霄寶殿的穹頂,徹底支撐不住,伴隨著令人絕望的斷裂聲,塌了!
半個殿頂直接傾覆下來!煙塵衝天而起,金色的磚瓦玉屑如同瀑布般宣泄而下!
“哎喲!”“我的腿!”“誰踩我官帽!”“救命!本仙的千年靈芝被壓碎了!”
慘叫聲、驚呼聲、重物落地聲、仙法護盾破碎聲此起彼伏!平日裡高高在上、仙風道骨的仙官天將們,此刻被埋的埋,壓的壓,撞的撞,一個個灰頭土臉,官袍歪斜,發冠掉落,如同逃難的凡夫俗子!
增長天王剛奉命急吼吼趕回來準備戴罪立功,一隻腳剛踏進殿門,就被一塊飛來的雕花門板啪嘰一聲拍在了臉上,鼻血長流,再次仰麵倒下。
持國天王想用神通撐起一片空間,結果被幾塊巨大的碎玉當頭砸下,直接埋到了胸口,隻剩個腦袋露在外麵,和他的紫金花狐貂大眼瞪小眼。
廣目天王的混元珠傘下意識撐開,倒是護住了自己和小片區域,但傘麵上瞬間堆積如山的瓦礫差點把他直接壓趴下。
多聞天王最慘,他的碧玉琵琶在之前的混亂中已經斷了弦,此刻隻能抱著腦袋蹲在一個角落裡,結果那角落的柱子倒了,把他和幾個文官一起埋了個嚴嚴實實,隻剩幾縷頭發在外麵飄。
玉帝在幾位忠心耿耿的老仙官舍命護衛下,倒是險之又險地衝到了側殿門口,隻是龍袍被扯破了好大一道口子,冠冕歪斜,臉上還蹭了好幾道灰,看著比逃難的也好不了多少。
他回頭望去,隻見昔日莊嚴肅穆、金碧輝煌的淩霄寶殿,此刻已是斷壁殘垣,煙塵彌漫,哀嚎遍野,如同剛剛被太古巨魔蹂躪過一般。
而造成這一切的根源……竟然是……一根柱子?!一根因為四個蠢貨天王抓娃娃而撞斷的柱子?!
“噗——”玉帝隻覺得喉頭一甜,一股逆血差點噴出來,硬生生又咽了回去,臉色煞白,手指顫抖地指著那一片廢墟,氣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
這時,一個被埋在瓦礫下、隻剩一隻胳膊露在外麵的仙官,掙紮著用最後的力量喊出了所有幸存仙官的心聲:
“陛……陛下……追責……務必追責啊……四大天王……還……還有那個娃娃……呃……”說完,胳膊一軟,暈了過去可能是氣的,也可能是砸的)。
玉帝猛地喘了幾口粗氣,看著眼前這末日般的景象,聽著四下裡的呻吟和哭嚎,終於從極致的震驚和憤怒中,擠出了一絲近乎崩潰的理智和咬牙切齒的決定:
“傳……傳朕旨意……”他的聲音嘶啞,卻帶著冰碴子的寒意,“增長、持國、廣目、多聞……即刻起,剝奪天王封號!降為……降為南天門掃地將!!負責清掃天庭所有……所有茅廁!!一萬年!!!”
“另!那個娃娃!掘地三萬尺!也要給朕……‘請’回來!!!朕要……朕要問他……要不要來天庭少兒班……朕親自給他發糖葫蘆!!免得……免得他再拆家!!!”
最後幾句話,幾乎是帶著哭腔吼出來的。
而此刻,真正的“拆家小能手”阿澈,正坐在下界某個山清水秀的小溪邊,晃蕩著兩條小短腿,開心地啃著“熱心散仙大姐”剛給他買的第二串糖葫蘆。
“娘親,天庭真好玩,還有爺爺們表演撞柱子、拆房子,我們下次還去嗎?”
“咳……兒砸,近期還是先彆去了,人家可能……在搞裝修,灰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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