珈古遺跡入口,陰風陣陣,怪石嶙峋,仿佛一張擇人而噬的巨口。雲渺打了個寒顫,趕緊把腦子裡那些“癡漢臉”、“賣崽”的危險念頭甩出去,抱緊懷裡的阿澈。
“跟緊了,這地方邪門得很。”蕭絕沉聲道,率先踏入了遺跡的陰影範圍。那幾隻仙犬也夾緊了尾巴,喉嚨裡發出不安的低嗚,緊緊貼著阿澈的小腿前行。
雲渺深吸一口氣,正要跟上,懷裡一直裝死的鹹魚球突然又毫無征兆地劇烈震動起來!
這次震得格外厲害,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裡麵瘋狂衝撞!
“又怎麼了師尊?!”雲渺嚇了一跳,差點把球扔出去。
隻見鹹魚球表麵光華亂閃,原本圓潤的球體甚至微微變形,然後——
“噗!”
“噗噗噗!”
一連串東西被它猛地吐了出來!
首先飛出來的,居然是幾顆晶瑩剔透、還帶著雲渺神識標記的上品仙晶——正是她剛才賣“黑曆史”賺來的那筆“贓款”!
緊接著,幾張皺巴巴、畫著抽象圖案和簽名的符紙飄了出來——是阿澈逼蕭絕畫的那幾張靈魂畫作!以及…雲渺畫的那張q版簽名照的…複印件?她居然還複印了?!)
最後,一股無形的、混雜著各種情緒和信息的神念流,如同壓縮到極致的炸彈,猛地炸開,強行灌入雲渺的腦海!
【…孽徒!賺點零花錢還弄得仙界皆知!丟人!】
【…仙庭通告都下來了!是想讓為師這清修之地也被查水表嗎?!】
【…還有這畫的是什麼鬼東西!醜絕人寰!比魔淵的癩皮獸還磕磣!簡直汙染為師的眼!】
【…仙晶沒收!充公!當精神損失費!】
【…這些破畫!看著就鬨心!正好灶膛缺引火的!燒了清淨!】
【…吱…遺跡西…三凶煞…陣眼在…咕嚕疑似喝水聲)…水潭下…但有…吱…守護…凶…很凶…彆…彆硬闖…找…後門…或者…把外麵那群…吵吵的…蠢貨…引進去…】
信息斷斷續續,夾雜著師尊清虛極度的不滿、嫌棄、以及一絲難以掩飾的…困倦?),最後才是關於遺跡陣眼的關鍵信息,但說到關鍵處又被雜音乾擾。
雲渺被這股信息流衝得頭暈眼花,好不容易消化完,整個人都懵了。
師尊…居然遠程把她剛賺的熱乎仙晶給沒收了?!還嫌棄蕭絕的畫醜得要當柴燒?!甚至知道仙庭通告的事了?!
這老鹹魚到底是怎麼做到的?!一邊在老家睡覺一邊還能實時監控仙網動態並實施跨空間沒收贓款?!這是何等逆天的鹹魚…啊不,是摸魚…也不對!
雲渺看著地上那幾顆失而複得?)又得而複失的仙晶,心痛得無法呼吸!她的血汗錢啊!
她又瞥了一眼那幾張飄落在地、被師尊評為“不如癩皮獸”的靈魂畫作和q版複印件,嘴角抽搐。雖然畫的是抽象了點,但也不至於當柴燒吧?好歹能賣…呃,現在好像不能賣了。
蕭絕也注意到了身後的動靜,回頭看來,當他的目光落在地上那幾張自己的“傑作”和q版複印件時,臉色瞬間黑如鍋底,眼神冰冷地射向雲渺:“你…!”
“不是我!是師尊!”雲渺趕緊甩鍋,指著鹹魚球,“師尊嫌醜,說要拿去燒火!”
蕭絕:“……”他感覺心口又中了一箭。被那女人賣也就算了,現在還被那素未謀麵的鹹魚師尊如此嫌棄?!
阿澈看著地上的畫,又看看爹爹黑沉的臉色,似乎明白了什麼,小跑過去撿起那張抽象派原稿,小心地吹了吹上麵的灰,然後跑到蕭絕麵前,踮起腳努力想把畫塞回爹爹手裡,小聲安慰:“爹爹…不醜…阿澈喜歡…不給師祖燒…”
蕭絕看著兒子真誠的小臉,再看著那團確實很醜的墨跡,心情複雜到了極點。他僵硬地接過畫,揉成一團,想扔掉,但對上阿澈期待的眼神,又默默塞進了懷裡。
雲渺看著這一幕,差點又笑出聲,但想到被沒收的仙晶,又笑不出來了。
她哭喪著臉,對鹹魚球抱怨:“師尊!您老人家講點道理啊!徒兒我窮得都快當褲子了!賺點辛苦錢您還沒收!您知道現在仙界物價多高嗎?養娃多費錢嗎?還有,您說陣眼在水潭下,有守護,很凶,那到底是個啥?您倒是說清楚啊!彆老是吱吱咕嚕的!信號不好就換個好點的傳訊符啊!”
鹹魚球毫無反應,再次裝死。
雲渺氣得想捶它。
蕭絕冷靜下來,捕捉到了關鍵信息:“水潭…守護…引開…”他目光掃向遺跡外圍那些隱約可見的、其他搜尋者的流光。
“師尊的意思是,讓我們禍水東引?”雲渺眼睛一亮,“把外麵那些想拿賞金的家夥騙進去喂守護獸?咱們趁機溜進去?”
蕭絕微微頷首:“是個辦法。”
“嘿嘿,這個我擅長!”雲渺摩拳擦掌,立刻又來了精神。雖然仙晶沒了,但搞事的心還在!
她立刻再次掏出窺天鏡裂紋版),無視那條鮮紅的官方公告,開始匿名在幾個黑市小範圍散布“絕密情報”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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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內部消息!珈古遺跡核心陣眼藏於西側三凶煞位寒潭之下!禁製已弱,寶藏觸手可及!先到先得!》
《速來!戰神與鬼醫已找到入口,正準備獨吞遺跡傳承!》
《附圖:[一張模糊不清但看起來很像那麼回事的潭水照片]》
她甚至還貼心地標注了“虛假”的安全路線和“真實”的危險區域正好繞過師尊提示的後門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