觀星塔斜壓姻緣殿,廢墟之上塵埃未定。月下老人抓著那把象征孽緣現在物理意義上斷了)的紅線,看著被壓在塔下、隻露出半個破碎匾額的姻緣殿,悲從中來,剛剛被蕭絕勉強安撫下去的情緒再次崩潰。
“完了……全完了……”月老癱坐在一塊歪斜的梁木上,也顧不上仙家風範了,花白的胡子一抖一抖,眼淚鼻涕差點糊了一臉,“三生石肯定碎成八瓣了!萬千仙侶的紅線都埋在下頭,怕是打成死結了!明年仙界離婚率……不對,是仙緣斷絕率怕是要飆升啊!老夫愧對玉帝信任,愧對仙界眾生啊!”
他越說越傷心,猛地站起來,作勢就要往旁邊還沒倒塌的半截柱子上一頭撞去:“讓老夫死了算了!無顏麵對仙界癡男怨女啊!”
“月老使不得!”旁邊的仙官們嚇得魂飛魄散,七手八腳地拉住他。
蕭絕一個頭兩個大,趕緊上前保證:“月老,紅線亂了,蕭某幫您一根根捋順!三生石碎了,我去尋女媧石來補!定讓姻緣殿恢複如初,不,勝於往昔!”
雲渺也抱著曦兒上前,試圖用萌娃轉移注意力:“月老您看,孩子還小,不懂事,您大人有大量……”
誰知曦兒看到月老哭得稀裡嘩啦、還要撞柱子的樣子,覺得十分新奇,非但沒被嚇到,反而眨巴著紫眸,伸出小手,對著月老的方向,“噗”地吐出了一個七彩的、帶著奶香的小泡泡。
泡泡晃晃悠悠,精準地飄到月老麵前,“啪”地破裂,散發出甜甜的氣息。
月老的哭聲戛然而止,被這突如其來的泡泡弄得一愣,打了個哭嗝。
雲渺趁機道:“您看,孩子跟您道歉呢!”
月老看著曦兒那無辜純淨的大眼睛,心頭的悲憤莫名消散了一點點,但一想到廢墟下的爛攤子,又悲上心頭,捶著胸口:“道歉有何用!姻緣殿塌了啊!這……這簡直是撼動了仙界根基!”
就在這時,那個罪魁禍首破丹爐,又開始了它的表演。它似乎對月老身上那股濃鬱的、悲傷中夾雜著無數癡男怨女願力的氣息非常感興趣,覺得這是一種沒嘗過的“新口味”。它悄悄滾到月老腳邊,爐口對著他沾滿灰塵和淚水的袍角,猛地一吸!
一股混雜著悲傷、絕望、以及複雜姻緣願力的氣息被它吸入爐中。
破丹爐爐身一震,似乎被這過於複雜濃烈的情緒衝擊到了,爐蓋虛影)開合不定,然後——“嗝兒~”
它打了個響亮的嗝,噴出一股粉紅色的、散發著酸甜苦辣鹹各種矛盾氣味的煙霧,正好噴了月老一臉!
月老被這怪味煙霧一嗆,連打了好幾個噴嚏,眼淚流得更凶了,但悲傷的情緒似乎被這詭異的味道衝淡了些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哭笑不得的荒謬感。他指著破丹爐,手指顫抖:“你……你這破爐子!毀了老夫的殿,還要用這等怪味羞辱老夫嗎?!”
破丹爐似乎覺得月老的反應很有趣,爐身歡快地震動了兩下,又試圖去吸他手裡那把斷掉的紅線。
月老嚇得趕緊把紅線藏到身後,跳腳道:“離老夫的紅線遠點!”
這一幕,倒是衝淡了些許現場的悲壯氣氛。連周圍忙著穩固塔身、清理廢墟的仙官們都有些忍俊不禁。
蕭絕趕緊給雲渺使了個眼色。雲渺會意,一把將破丹爐撈回來,死死按住,然後對月老賠笑道:“月老息怒,這爐子腦子不好,我回去就把它回爐重煉!當務之急是先把塔挪開,搶救殿內的寶物!”
工部仙官們也連忙彙報:“大人,穩定陣法已重新布設,可以嘗試移開塔身了!”
月老這才勉強收住悲聲,抽噎著指揮:“輕點!一定要輕點!尤其是三生石和主姻緣簿,千萬不能有閃失!”
於是,在蕭絕和眾多仙官合力施為下,巨大的觀星塔被緩緩抬起、移開。露出下方姻緣殿的慘狀——果然是一片狼藉,玉石俱碎,線團亂麻。
月老撲到廢墟上,小心翼翼地扒拉著,嘴裡念念叨叨,每找到一截斷掉的紅線,就唉聲歎氣一番。
而曦兒,似乎覺得這“挖寶藏”的遊戲很好玩,在爹爹懷裡扭動著,也想下去幫忙。昭兒則安靜地看著,小臉上露出一絲思索的表情,似乎在計算如何能更高效地清理廢墟。
雲渺看著忙碌的眾人,再看看懷裡不安分的女兒和腳邊蠢蠢欲動的破爐子,對蕭絕低聲道:“我覺得,在賠完這些之前,咱們最好還是找個荒無人煙的星球暫時定居比較安全。”
蕭絕看著二次崩潰的月老和滿地狼藉,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。這追妻之路,怕是真要變成漫漫的“還債”之旅了。
而破丹爐在雲渺懷裡掙紮著,爐口依舊對著月老的方向,傳遞出強烈的“那個老頭聞起來味道很豐富,還想再吃一口”的意念。
雲渺狠狠敲了它一下:“閉嘴!再惹事就把你填進姻緣殿地基裡!”
看來,月下老人往後很長一段日子,見到帶娃的、帶爐子的,都得繞道走了。這心理陰影麵積,怕是比姻緣殿的廢墟還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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