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絕被雲渺用寬大鬥篷裹成了個密不透風的黑色“粽子”,隻留一雙寫滿了生無可戀的眼睛露在外麵,一路被半扶半架地弄回了戰神府。甫一進入結界,隔絕了外界那些想笑不敢笑、意味深長的目光,雲渺總算鬆了口氣,趕緊將他安置在鋪了軟墊的躺椅上。
“你彆動,我去給你調藥。”雲渺說著,急匆匆地去翻找她那堆瓶瓶罐罐,準備調配能緩解雷火灼傷、促進肌膚新生的靈藥。
曦兒和昭兒亦步亦趨地跟了進來。兩個小家夥似乎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,爹爹好像變得不太一樣了,而且看起來很……脆弱?
曦兒扒著躺椅邊緣,踮起腳,紫眸裡水汽氤氳,看著爹爹露在鬥篷外那雙不再銳利、反而帶著點疲憊和無奈的眼睛,小嘴一癟,帶著哭腔喊道:“爹爹……痛痛?”
昭兒雖沒說話,但也緊緊靠在躺椅旁,小手不安地抓著鬥篷的一角,仰著小臉,烏黑的眸子裡滿是擔憂。
蕭絕看著兩個孩子擔憂的模樣,心頭一軟,想開口安慰,結果剛一張嘴,又是一陣嘶啞的咳嗽,帶出幾點黑灰。
這下可好,曦兒以為爹爹難受得說不出話,金豆子立刻吧嗒吧嗒掉了下來,哭聲漸起:“哇——爹爹!炭炭!痛!”
昭兒見妹妹哭了,小鼻子一酸,也忍不住抽噎起來,雖然沒像妹妹那樣嚎啕大哭,但眼圈紅紅,小肩膀一聳一聳,無聲的哭泣更顯委屈。
兩個孩子的哭聲在安靜的室內格外響亮,如同魔音貫耳。
蕭絕頓時慌了神,他寧可再去戮仙台扛三十道雷罰,也不想麵對這倆小祖宗的眼淚攻勢!他想抬手摸摸他們的頭安慰,可手臂一動,焦黑的皮膚就傳來撕裂般的痛楚,讓他動作一僵。
“不……不哭……”他努力擠出沙啞的聲音,試圖安撫。
可他越說,兩個孩子看他“痛苦”忍耐其實是動一下都疼)的樣子,哭得越是傷心。曦兒甚至試圖往躺椅上爬,想近距離“安慰”爹爹。
就在這時,昭兒似乎想起了什麼。他停止抽噎,轉身跑到旁邊的小幾旁,那裡放著雲渺平時給他啟蒙用的、特質的不傷手彩墨和軟毛筆。他踮腳拿起一支黑色的軟毫筆,又噠噠噠跑回躺椅邊。
在蕭絕和聞聲趕來的雲渺疑惑的目光中,昭兒舉起那支沾滿了黑色彩墨的筆,伸出小手,小心翼翼地……在蕭絕露在鬥篷外、唯一還算完好的額頭上,畫了一道歪歪扭扭的黑線。
然後,他把筆遞給還在嚎哭的曦兒,指了指爹爹的臉,又指了指筆,用簡單的詞語表達:“畫……不哭。”
曦兒的哭聲戛然而止。她看著哥哥畫在爹爹額頭上的黑線,又看看哥哥遞過來的筆,紫眸裡的淚水還掛著,好奇心卻瞬間占據了上風。她覺得這好像是個能讓爹爹“變好”的遊戲!
於是,她接過筆,也學著哥哥的樣子,踮起腳,在爹爹另一邊的額頭上,畫了一道更粗、更歪的黑色杠杠。
“咯咯……”她破涕為笑,覺得好玩極了,忘了爹爹還在“痛”。
昭兒見妹妹不哭了,也鬆了口氣,又拿起筆,在爹爹左邊臉頰上點了一個黑點。
曦兒有樣學樣,在右邊臉頰上也點了一個。
於是,在雲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,兩個剛剛還在為爹爹痛哭流涕的小家夥,此刻正齊心協力、一臉認真地用黑筆在他們焦炭爹的臉上進行“藝術創作”!不過片刻功夫,蕭絕那原本隻是焦黑的臉龐上,就多了好幾道歪斜的黑線、幾個不對稱的黑點,甚至曦兒還在他下巴上畫了個圈試圖畫個笑臉?但失敗了)。
蕭絕感受著筆尖在臉上劃過的輕微觸感,看著孩子們從哭泣轉為專注“作畫”的神情,心情複雜到了極點。他堂堂戰神,先是被劈成焦炭,現在又被當成了畫布……這要是傳出去,他還有何顏麵統領仙兵?
可他看著曦兒那重新綻放笑容的小臉,和昭兒那認真專注的模樣,責備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,隻能僵硬地躺在那裡,任由兩個小畫家在他尊焦)嚴黑)的臉龐上揮毫潑墨。
雲渺看著蕭絕那生無可戀、卻又透著幾分縱容的眼神,再看看他臉上那抽象的“新妝容”,終於沒忍住,噗嗤一聲笑了出來,趕緊背過身去,肩膀抖得如同風中落葉。
“好了好了,你們兩個小混蛋,彆折騰你們爹爹了!”她笑夠了,才上前把意猶未儘的曦兒抱開,又拿過昭兒手裡的筆。
再看蕭絕,頂著一臉孩子們愛的“塗鴉”,配合著他那身焦黑冒煙的造型,真是……淒慘中帶著滑稽,狼狽裡透著溫馨。
雲渺一邊忍笑,一邊小心翼翼地開始給蕭絕上藥,嘴裡還念叨著:“你說你,硬扛什麼雷罰……現在好了吧?變成炭不說,還被畫成了花臉貓……”
蕭絕閉著眼,感受著藥膏帶來的清涼,聽著雲渺的念叨和孩子們在旁邊咿咿呀呀的聲音,心中那點尷尬和鬱悶,竟也奇異地消散了不少。
罷了,焦炭就焦炭吧,花臉就花臉吧,至少……家還是熱的,娃還是親的。
就是這臉上的墨,不知道好不好洗……戰神大人開始擔憂另一個實際問題。)
喜歡鬼醫娘親帶萌娃修仙請大家收藏:()鬼醫娘親帶萌娃修仙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