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絕頂著那身焦黑鋥亮、唯有一口白牙格外醒目的造型,在雲渺的“精心護理”和倆娃的“藝術加持”下,於戰神府內度過了生無可戀又莫名溫馨的幾日。他打定主意,在恢複人樣之前,絕不出門丟人現眼。
然而,樹欲靜而風不止。
這日,一位剛飛升不久、被分配到戰神府當值的小仙娥,捧著新到的、用於給戰神大人療傷的上品仙露,戰戰兢兢地前來稟報。這小仙娥名喚彩衣,膽子極小,聽聞戰神大人威嚴甚重,一路走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她低著頭,碎步走到偏廳門外,深吸一口氣,聲音細若蚊蠅:“啟稟戰神大人,仙露已送到……”
偏廳內,蕭絕正被雲渺按著換藥。新換的藥膏帶著一股刺鼻的辛辣味,熏得他忍不住又想齜牙。而曦兒和昭兒正在他腿邊玩,曦兒覺得爹爹齜牙的樣子特彆有趣,正努力模仿,小臉皺成一團。
聽到門外仙娥的聲音,蕭絕下意識地想維持威嚴,沉聲應道:“進。”
可他忘了,自己此刻的聲音經過雷火燎烤,早已不複往日清越,反而沙啞乾澀得如同破鑼刮鍋底,還帶著一股子焦糊味兒!
這聲音傳到門外彩衣仙娥耳中,簡直如同惡鬼低吼!她嚇得一個激靈,手一抖,差點把玉盤摔了。她硬著頭皮,推開虛掩的殿門,低著頭,小心翼翼地邁了進去。
一進門,那股混合了焦糊、藥膏辛辣的古怪氣味就先衝了她一臉。彩衣強忍著不適,低著頭,將玉盤高高舉起:“大人,仙露在……”
她話未說完,下意識地抬眼,想確認一下方位。
這一抬眼,正好對上了聞聲下意識轉過臉來的蕭絕!
隻見一張焦黑如炭、布滿不規則裂紋的臉上,點綴著幾道歪歪扭扭的黑色墨跡曦兒和昭兒的傑作),此刻因為藥膏的刺激,正不受控製地齜著牙,露出森森白齒!在略顯昏暗的偏廳內,那雙因焦黑襯托而顯得格外明亮的眼睛裡,還帶著幾分被藥膏熏出的生理性淚光和無奈……
在膽小如鼠的彩衣仙娥眼中,這哪是什麼戰神?!分明是從哪處古戰場爬出來的、死不瞑目還要張口噬人的焦屍厲鬼!!
“啊——鬼啊!!!”
彩衣仙娥發出了一聲淒厲至極的尖叫,手中的玉盤“哐當”一聲砸在地上,仙露潑灑一地。她雙眼一翻,臉色煞白,竟是連退數步都來不及,直接雙腿一軟,“噗通”一聲仰麵栽倒在地,暈了過去!
偏廳內瞬間寂靜。
蕭絕保持著齜牙的姿勢,僵在原地。
雲渺先是一愣,看著地上暈倒的小仙娥,又看看一臉懵逼雖然黑著臉看不出來)的蕭絕,終於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,頓時笑得直不起腰,捂著肚子蹲在了地上:“哈哈哈!蕭絕!你的臉……哈哈哈……能把仙娥嚇暈!這也算是一項新紀錄了!”
曦兒被娘親的笑聲感染,雖然不明所以,但也跟著咯咯傻笑。
昭兒則看了看地上暈倒的仙娥,又看了看爹爹那“凶神惡煞”的臉,小眉頭微微蹙起。他默默走到彩衣仙娥身邊,伸出小手,一股極其細微溫和的寒氣釋放出來,輕輕拂過她的額頭和人中,試圖用這種方式讓她清醒。
蕭絕看著地上被自己“嚇暈”的仙娥,再聽著雲渺那毫不留情的嘲笑,隻覺得一世英名徹底化為了飛灰。他默默閉上了嘴,收起了那口惹禍的白牙,將臉轉向牆壁,隻留給眾人一個散發著濃濃怨念和焦糊味的黑色後腦勺。
太丟人了!實在是太丟人了!
很快,府內其他仙侍聞聲趕來,七手八腳地將暈倒的彩衣仙娥抬了下去救治,並手腳麻利地清理了地上的狼藉。
雲渺笑夠了,擦著笑出來的眼淚,走到麵壁的蕭絕身邊,拍了拍他小心翼翼避開傷處)的肩膀,揶揄道:“行了行了,彆麵壁思過了。這說明咱們戰神大人威儀猶在,一個表情就能退敵於無形!以後魔界再來犯,不用動手,你出去齜牙一笑,保證把他們全嚇回老家!”
蕭絕從鼻子裡哼出一股帶著藥味的黑煙,懶得理她。
經此一役,“戰神黑臉嚇暈仙娥”的事跡,怕是又要成為府內仙侍們口耳相傳的隱秘笑談。蕭絕更加堅定了閉門不出的決心。
而那隻破丹爐,似乎對灑在地上的仙露很感興趣,悄悄滾過去,爐口對著那攤液體,傳遞出“這個聞起來比焦炭好吃”的意念。
昭兒見仙娥被抬走,便收回了寒氣,安靜地回到妹妹身邊,繼續玩積木,隻是偶爾會抬頭看一眼麵壁的爹爹,小眼神裡似乎帶著一絲……同情?
這家子的日常,總是充滿了這種令人啼笑皆非的意外。而戰神大人的康複之路,顯然注定不會寂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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