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殿好不容易從植物的瘋狂擁抱中掙脫出來,雖顯狼狽,總算恢複了基本功能。然而,殿前空地上,卻堆積起了小山般修剪下來的枝條藤蔓。這些枝蔓飽含昭兒造化甘霖的生機,雖離了根,依舊青翠欲滴,甚至有些斷口處還在頑強地抽出嫩綠的新芽,散發著濃鬱的生命氣息。
雲渺看著這堆“垃圾”,有些頭疼。尋常仙植廢料,一把仙火便能燒個乾淨,可這些枝蔓內蘊的生機過於磅礴,強行焚毀恐怕會引發不小的能量波動,說不定還能再催生出點什麼怪東西。
“暫且堆著吧,等其內生機自然消散再處理。”蕭絕揉了揉依舊有些酸脹的後腰,做出了決定。他實在不想再跟這些頑固的植物打交道了。
就在眾人對這堆生機勃勃的“垃圾”束手無策時,清虛師祖晃悠了過來。他看著那翠綠的小山,睡眼惺忪的眼睛裡閃過一絲亮光。
“浪費,真是浪費。”他嘀咕著,慢悠悠地走到枝堆前,伸出枯瘦的手指,輕輕一勾。
幾根最為粗壯、葉片最為肥厚的“七情牽牛花”主藤,便如同活物般,自動從枝堆中飛出,在空中蜿蜒交織,不過片刻功夫,竟在他麵前編織成了一張懸空的、寬大柔軟的……藤蔓吊床?
那吊床結構看似隨意,卻暗合某種自然韻律,藤蔓間縫隙恰到好處,既通風又不至於漏人。翠綠的葉片鋪滿了床麵,厚厚一層,如同最上等的天鵝絨墊子,還散發著令人心曠神怡的草木清香。
清虛滿意地拍了拍手,然後就在雲渺和蕭絕愕然的注視下,打了個大大的哈欠,身子一歪,如同一條失去了夢想的鹹魚,直挺挺地倒進了那張剛剛誕生的“枝堆吊床”裡。
“唔……”
吊床微微晃動,發出細微的“嘎吱”聲,仿佛是植物舒展筋骨的輕吟。清虛躺在上麵,調整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,腦袋枕著柔軟的葉片,翹起二郎腿,那模樣,竟比躺在萬年溫玉床上還要愜意幾分。
“師祖……您這是?”雲渺嘴角抽搐。
清虛連眼皮都懶得抬,含糊道:“此乃天地造化所鐘之生機,彙聚成形,堪比頂級安神之物。睡於此上,不僅能滋養神魂,更能體悟草木枯榮之道,妙用無窮……呼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細微的鼾聲已然響起。
雲渺和蕭絕麵麵相覷。還能這樣?
那濃鬱的生機伴隨著清虛的呼吸,緩緩縈繞在他周身,仿佛真的在滋養著他的神魂。幾隻被生機吸引過來的彩色靈蝶,翩然落在吊床邊緣的葉片上,輕輕扇動著翅膀。
這幅“鹹魚臥綠床,蝶夢伴周公”的畫麵,竟有種詭異的和諧與寧靜。
曦兒和昭兒也被吸引了過來。曦兒看著那晃晃悠悠的吊床,覺得好玩,也想往上爬,被雲渺趕緊抱開——天知道這由過度生長枝條編成的床結不結實,萬一摔著怎麼辦。
昭兒則走到枝堆旁,小手放在一根斷枝上,那斷枝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又長出了一片嫩葉。他歪著頭,看著在吊床上睡得香甜的師祖,似乎在思考著什麼。
蕭絕看著那堆依舊散發著磅礴生機的枝條,又看了看鹹魚躺平的清虛,心中一動。他學著清虛的樣子,引動幾根堅硬的翠玉竹枝條和幾片巨大的仙芭葉片,仙力操控下,這些材料笨拙地組合在一起,形成了一個……四不像的、歪歪扭扭的矮榻。
他嘗試著坐上去,雖然遠不如清虛的吊床精巧舒適,但身下傳來的濃鬱生機,確實讓他因修剪枝條而疲憊的精神為之一振,連隱隱作痛的腰似乎都舒緩了不少。
“或許……這些東西,還真有點用處?”蕭絕摸著下巴,看向那堆“垃圾”的眼神,少了幾分嫌棄,多了幾分審視。
雲渺也試著用銀針引導幾根柔韌的藤蔓,編織了一個小巧的、給孩子們玩的秋千。秋千成型時,自然散發出溫和的草木清香,曦兒坐上去晃悠,笑得格外開心。
於是,接下來的幾日,戰神府的畫風變得更加清奇。
清虛師祖幾乎長在了他的“鹹魚枝堆吊床”上,除了偶爾起來喝口仙釀、點評一下護山大陣的進度,其餘時間都在上麵挺屍,美其名曰“深度汲取草木精華”。
蕭絕則跟那堆枝條較上了勁,不斷嘗試製作各種簡陋的“生機家具”——雖然成品大多造型詭異,但效果確實不錯。
連帶著,府內不少仙侍也偷偷撿些細軟的枝條,編個小墊子、小花籃什麼的,放在身邊,據說能提神醒腦。
那堆原本令人頭疼的修剪廢料,竟在清虛師祖的帶領下,意外開發出了“生機家居”的新用途。
雲渺看著這儼然將“垃圾”變廢為寶的一家子,再次深刻認識到,在絕對的實力和臉皮)麵前,任何困境都能被扭曲成……享受?
這追妻火葬場,怕是要在鹹魚師祖的帶領下,一路歪向“仙界可持續生態家居設計與應用”的奇怪方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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