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虛師祖對他的“空中鹹魚窩”十分滿意,高踞雲端,俯瞰眾生,時不時還讓昭兒用“尿雲”給他來個高空灌溉,美其名曰“承接天地甘露”。那由瘋長枝條編織的“枝床”在他仙尊氣息的長期浸潤和造化甘霖的持續滋養下,竟真的開始由凡植向靈物蛻變,表麵流轉著溫潤的寶光,生機愈發內斂醇厚。
然而,物極必反。這日,昭兒照例給師祖的“空中彆墅”進行例行“降雨”,許是前幾日研究新毒方有些疲憊,控製力稍遜,那“尿雲”的體積和雨量,一不小心又超標了。
磅礴的、蘊含本源生機的“雨水”澆灌在已然通靈的枝床上,如同在燒紅的鐵塊上潑了一瓢熱油!
“嗡——”
整張枝床劇烈震顫起來,翠綠的光芒暴漲!原本溫順的藤蔓如同蘇醒的巨蟒般瘋狂扭動、膨脹,新生的枝葉不再是嫩綠,而是呈現出一種金屬般的暗青色,邊緣鋒利如刀!更有一股混亂而狂暴的意念,從枝床核心散發出來——那是過度滋生的生機混合了清虛的仙尊道韻,再加上昭兒偶爾逸散的、無意識的造化意念,共同催生出的、懵懂而貪婪的初生靈智!
這靈智隻想吞噬更多能量,壯大自身!
“嗯?”清虛正翹著腿欣賞雲海,感覺身下不對,低頭一看,隻見幾條暗青色的藤蔓如同毒蛇般,正試圖纏繞他的手腳,汲取他體內的仙力!更有無數鋒利的葉片如同飛刀般攢射向他!
“反了你了!”清虛吹胡子瞪眼,袖袍一拂,道韻流轉,將襲來的葉片和藤蔓震開。但那張枝床已然“活”了過來,與他氣息相連,如同附骨之疽,震開一波,又有更多的藤蔓纏繞上來,瘋狂地汲取他的力量,甚至開始影響他周身仙力的運轉!
這局麵,就像一個人被自己養熟的寵物突然反噬,而且這寵物還跟他血脈相連,打不得,甩不脫,難受得緊。清虛空有一身通天修為,麵對這種“自家娃搞出來的、又經自己親手盤活”的麻煩,一時也有些束手束腳,竟被暫時困在了半空這團瘋長的植物中。
“師傅!”地麵上的雲渺見狀大驚,銀針在手,卻不知該如何下手,那靈植與清虛氣息交織,貿然攻擊恐怕會傷及師祖。
蕭絕眼神一凜,知道不能再猶豫。他身形一閃,已出現在高空,立於那團張牙舞爪的暗青色植物團前。戰神劍並未出鞘,他隻是並指如劍,指尖凝聚起一點極致凝練、仿佛能斬斷世間萬法的鋒銳金芒。
他沒有去看那些瘋狂舞動的藤蔓枝葉,而是目光如電,瞬間鎖定了植物團最核心處、那一點瘋狂汲取清虛仙力、不斷散發出混亂靈智波動的——初生靈根!
“斷。”
蕭絕輕叱一聲,指尖金芒如同穿越虛空,無視了所有外圍的阻擋,精準無比地點在了那一點微弱的靈根之上!
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,隻有一聲細微的、如同琴弦崩斷的輕鳴。
霎時間,那瘋狂舞動的暗青色藤蔓枝葉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氣,瞬間僵直,然後如同失去了所有水分和光澤,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、凋零、化為飛灰!那混亂的靈智波動也戛然而止。
僅僅一擊,便斬斷了這初生靈植的根本,卻沒有損及被纏繞的清虛分毫,甚至連旁邊那些未被汙染的普通枝葉都沒有波及!
清虛隻覺得周身一輕,那附骨之疽般的汲取之力瞬間消失。他抖了抖袍袖,震開身上殘留的灰燼,看著傲立虛空的蕭絕,嘖嘖稱奇:“小子,劍意又精進了啊!這‘斬靈’一劍,已得因果皮毛,隻誅首惡,不傷無辜,不錯,不錯!”
蕭絕收指,麵色平靜:“師祖無恙便好。”目光卻掃過下方正仰著頭、小臉有些發白的昭兒,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警示。
昭兒抿了抿嘴唇,低下了頭。他似乎明白了,自己的力量,若控製不好,會帶來很大的麻煩。
雲渺也飛了上來,心有餘悸地檢查了一下清虛,確認他沒事,才鬆了口氣,忍不住埋怨道:“師傅,您以後還是少碰昭兒‘加工’過的東西吧!”這簡直是玩火自焚!
清虛哈哈一笑,不以為意,反而指著那消散的靈植灰燼道:“福兮禍所伏,禍兮福所倚。經此一遭,這剩餘枝床去除了蕪雜靈智,隻餘精純生機與道韻,反而成了真正的寶貝,seepingonit,怕是能夢道了!”
果然,那剩餘的枝床雖然縮小了一圈,卻更加凝實溫潤,寶光內蘊,再無任何躁動。
危機解除,但雲渺看著若有所思的昭兒,心中警鈴再次大作。孩子的力量增長太快,心性卻未跟上,這教導和約束,真是刻不容緩了!
而蕭絕那精準至極、斬斷靈根的一劍,也讓她對這位追著自己跑的“戰神”,有了新的認識。這家夥,關鍵時刻,還是挺靠譜的……就是平時太煩人!
這場由“枝床發芽”引發的鬨劇,最終以戰神救師、一劍斬靈根告終,再次證明了戰神府的生活,永遠充滿了意料之外的“驚喜”與“驚嚇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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