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前腳剛從傳送陣離開,後腳就迎來了這未知之地。傳送陣的銀光尚未完全散去,我與蘇明月的身影便已出現在一片焦黑的土地上。四周殘垣斷壁,空氣中彌漫著焚燒後的硫磺氣息,噬靈陣的餘波還未徹底平息,地麵仍微微震顫,仿佛整片大地都在喘息。
“玄冥宗的殘黨還沒走遠。”我低聲道,目光掃過戰場中央那片崩塌的陣法核心。曾經盤踞於此的邪神虛影早已灰飛煙滅,但殘留的黑霧仍在空中緩緩翻騰,像是一群不願離去的亡魂。
蒼龍衛迅速列陣,手持長戟,肅殺之氣彌漫四方。他們是我最信賴的部下,經曆過無數次血戰,此刻麵對滿地狼藉,依舊保持著鐵血紀律。
“清理戰場!”我一聲令下,蒼龍衛如獵豹般四散而出,開始搜尋玄冥宗餘孽的蹤跡。
遠處傳來兵刃交擊之聲,幾道黑影正試圖從廢墟中逃竄。我冷哼一聲,掌心一握,赤色真氣在指尖凝聚成一道熾烈劍芒,淩空斬出。劍芒破空而至,轟然炸裂,將一名企圖遁入密林的黑衣人攔腰截斷。
鮮血濺落在焦土之上,染紅了殘破的石板。
“一個不留。”我語氣冰冷。
蘇明月站在我身旁,手中機關鳥展開羽翼,發出清鳴,她輕撫鳥羽吟誦咒語,機關鳥帶著傳遞消息的任務振翅高飛,不久後又俯衝而下,落在她肩頭,翅膀一抖,一枚玉簡從中滑落。
“你讓它去哪?”我問道。
“回神機閣。”她答,“這一戰消耗不小,必須補充補給,並通知其他勢力此地的情況。同時,它也帶回了北莽遺址深處的新線索。”
我點頭,目光落在胸口處那縷流轉的金光上。封魔碑符文雖依舊沉寂,但我能感受到體內血脈深處湧動的力量正在悄然變化。那種感覺,就像是一把塵封已久的古劍,終於被喚醒,等待再次出鞘。
“剛才那一戰……”我喃喃自語,“似乎隻是個開始。”
話音未落,不遠處忽然爆發出一陣劇烈的爆炸聲。我猛然回頭,隻見蒼龍衛正圍攻幾名玄冥宗高手,對方身披黑袍,身上纏繞著詭異的符文鎖鏈,竟在臨死前強行催動秘術,引發自爆!
轟——!
衝擊波席卷而來,數名蒼龍衛被掀飛出去,重重摔在地上,生死未卜。
我怒火中燒,腳下一踏,身形如箭般衝出,赤色真氣化作一道流光,直撲那幾名玄冥宗殘黨。然而,就在我即將靠近時,其中一人猛地咬破舌尖,噴出一口精血,血霧瞬間化作一道黑色屏障,將他們籠罩其中。
“想跑?”我冷喝一聲,手掌一揮,真氣化作雷霆巨掌,狠狠拍向屏障。
轟!屏障應聲碎裂,那幾人卻趁機遁入地下裂縫之中,消失不見。
“可惡!”我怒罵一聲,收勢回撤。
“他們逃不掉。”蘇明月冷靜開口,“噬靈陣雖毀,但玄冥宗的根基已被動搖。這些人不過是殘渣餘孽罷了。”
我深吸一口氣,壓下心頭怒意,“你說得對。但他們若將今日之事傳出去,恐怕會有更多敵人找上門來。”
“那就速戰速決。”蘇明月眼神微冷,“我們不能給他們喘息的機會。”
她取出一塊玉簡,仔細查看片刻後,神色陡然一變。
“怎麼了?”我問。
“北莽遺址深處發現了新的線索。”她低聲道,“是關於噬靈陣的殘卷。”
“殘卷?”我心中一震。
“沒錯。”她點頭,“據說是刻在一塊青銅碑上的古老銘文,上麵記載了噬靈陣的部分原理,以及一種能壓製深淵之力的方法。”
我雙眼微眯,“你是說,這東西可以幫我們對抗那些邪祟?”
“不止如此。”她語氣凝重,“它還提到了‘深淵之門’的存在。”
我心頭一跳。深淵之門……這個名字,在我腦海中如同驚雷一般炸響。
“繼續說。”
“傳聞中,深淵之門是連接人間與深淵的通道,隻有真正的‘命定之人’才能開啟。而噬靈陣,正是用來封鎖這扇門的關鍵之一。”她頓了頓,“如果玄冥宗真的掌握了部分鑰匙,那他們的野心……恐怕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大得多。”
我沉默片刻,隨後抬頭望向遠方。那片漆黑的裂縫仍在蠕動,仿佛隨時可能再度睜開,吞噬一切。
“無論如何,我們得先找到那塊青銅碑。”我沉聲道。
“我已經讓機關鳥標記了位置。”蘇明月取出一張機關地圖,展開在我麵前,“就在遺址最深處,一處名為‘幽冥殿’的地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