煙塵散去，彼岸單膝跪地，渾身是血。他的水元素屏障早已破碎，胸口一道焦黑的傷痕深可見骨。
“跑……”他咳出一口血，死死抓住渡原秋的手腕，“必須……逃出神皇城……”
渡原秋的淚水混著血水滑落，但她沒有猶豫，架起彼岸就往城外衝去。
先天並沒有急著追趕，而是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們踉蹌的背影。
此時，冰冷的觸感從胸口蔓延，彼岸低頭，看見一截染血的刀鋒從自己胸前刺出。
鮮血滴落在地，綻開刺目的紅。
他緩緩回頭——
渡原秋的手，正握在刀柄上。
她的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，嘴唇顫抖著，卻仍然在笑。
“對不起……對不起……”她哽咽著，手上的力道卻絲毫不減，“我必須這麼做……”
“做得不錯。”先天的聲音從高處傳來，帶著愉悅的冷酷，“第三十七次輪回，結束了……”
她緩步走近，指尖輕撫過渡原秋的臉頰，拭去她的淚水。
“哭什麼？臥底還深入到情感了？”先天低笑，
鮮血噴濺，彼岸重重跪倒在地。
彼岸的呼吸越來越弱，但眼中的怒火卻愈發熾烈。
“騙子。”
他死死盯著她，用儘最後的力氣吐出這兩個字。
渡原秋的笑容僵在臉上。
下一秒——
“噗嗤！”
彼岸猛地抓住刀刃，硬生生將它從自己胸口拔出！鮮血噴濺在渡原秋蒼白的臉上，她驚恐地後退，卻被先天一把按住肩膀。
“彆怕。”先天輕笑，“他活不過三秒。”
……
黑暗吞噬了視線。
彼岸感覺自己在不斷下墜，耳邊回蕩著地獄的嘶吼與哀嚎。
“歡迎回來。”
低沉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。
他睜開眼——
地獄人格就站在他麵前，猩紅的瞳孔在漆黑中如血月般明亮。
“憤怒嗎？”地獄人格咧嘴一笑，“被最愛的人背叛……這種感覺，我經常聽墜入地獄的那些人類講述。。”
彼岸沉默著，但周身翻湧的殺意已經說明一切。
“很好。”地獄人格張開雙臂，“現在……接受我。”
“然後——”
“撕碎她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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