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明城的四月，空氣中彌漫著濕潤的氣息。張天宇背著書包走在放學路上，耳機裡播放著最新的流行音樂。十七歲的他有著普通高中生的一切特征——普通的成績，普通的外表，以及...普通到令人沮喪的"無能力者"身份。
"嘿，張天宇！"身後傳來熟悉的嘲笑聲，"今天能力測試又得了個大鴨蛋吧？"
張天宇沒有回頭，他知道那是劉雲海和他的跟班們。劉雲海是學校裡少數幾個擁有火元素能力的學生之一，仗著這份天賦，他成了校園裡的小霸王。
"彆理他們，快到家了。"張天宇加快腳步，卻聽見身後"嗤"的一聲響，一股熱浪擦著他的耳朵掠過，將他前方路麵上的一灘水瞬間蒸發成白霧。
"哈哈哈，看把他嚇得！"劉雲海的笑聲刺耳，"無能力者就該有無能力者的樣子，滾遠點！"
張天宇握緊拳頭，指甲深深掐進掌心。在這個世界上，像他這樣沒有任何特殊能力的"普通人"占了大多數，但偏偏他所在的班級幾乎人人都有或大或小的能力。每天上學對他來說都是一場煎熬。
轉過街角，張天宇鬆了口氣，剛想調整一下情緒，突然聽見前方傳來一陣騷動。市中心銀行門口，警笛聲刺破天際，人群驚慌四散。
"所有人趴下！"一個嘶啞的男聲吼道，"誰敢亂動，我就讓他嘗嘗水龍的滋味！"
張天宇本能地躲到一根電線杆後，隻見銀行大門被一股湍急的水流衝開，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走了出來，右手化作流動的水柱，纏繞著一個鼓鼓的黑色袋子。水元素能力者——而且是相當強大的那種。
"放下武器！"趕到的警察們舉槍瞄準，但劫匪隻是獰笑一聲，左手一揮，一道水幕憑空出現，子彈射入水中就像陷入泥潭，瞬間失去動能。
"無聊。"劫匪冷哼一聲，右手的水流突然扭曲變形，化作一條猙獰的龍形，"讓你們見識見識真正的水龍！"
張天宇的瞳孔驟然收縮。那條水龍足有三米高，張牙舞爪地向警察們撲去。在即將命中警車時，水龍突然炸裂開來，化作無數鋒利的水箭向四周飛射。
"不——"這是張天宇最後的意識。一根水箭直接穿透了他的胸膛，另一根削去了他左肩一大塊血肉。他倒在地上，視線迅速模糊，耳邊隻剩下母親昨晚的叮囑："天宇，放學直接回家，彆在外麵逗留..."
劇痛中，張天宇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抽離身體。奇怪的是，疼痛漸漸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輕飄飄的感覺。當他再次"睜開眼"時，發現自己站在一片陌生的荒野上。
天空呈現出病態的血紅色，電閃雷鳴，地麵龜裂，黑色的野草像是被烈火焚燒過，甚至還流著一些電流，隻剩下焦黑的殘骸。空氣中彌漫著硫磺般的氣息，每一次呼吸都讓肺部灼痛。
"這是...哪裡？"張天宇茫然四顧，"我死了嗎？"
"還沒死透，不過快了。"一個冷冽的聲音從背後傳來。
張天宇猛地轉身，看到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站在十步開外。那人約莫二十七八歲，黑發如墨，眼眸卻是詭異的深藍色，仿佛蘊含著無儘的深海。他穿著一件樣式古老的黑色長袍，領口和袖口繡著複雜的水波紋路。
"你...你是誰？"張天宇後退一步，腳後跟碰到一塊凸起的石頭，差點摔倒。
男人沒有立即回答，而是緩步走近。隨著距離縮短，張天宇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，就像深海中的水壓一樣令人窒息。
"光明國的彼岸，你是否了解？"男人終於開口，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。
張天宇的瞳孔微微擴大。彼岸——這個名字在曆史課本上出現過，是千年前人神大戰時期的傳奇人物，據說擁有操控萬水的能力，但在大戰末期神秘失蹤。
"你開什麼玩笑！"張天宇聲音發顫，"彼岸早在千年前就死了！你到底是誰？這是什麼鬼地方？"
男人——彼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："放你出去？你的肉體上半身已經粉碎，肺部被水元素侵蝕，心臟正在停止跳動。就算現在回去，也不過是具屍體。"
張天宇如遭雷擊，他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，卻發現完好無損。"不可能...我明明..."
"這裡是你的精神世界。"彼岸抬手，掌心浮現一顆晶瑩的水珠，"在這裡受到的傷害隻會作用於精神。"說著，他手指輕彈，水珠以驚人的速度射向張天宇。
"砰！"
水珠在接觸張天宇胸口的瞬間爆炸，雖然沒有實際傷害，但劇痛卻真實得讓他跪倒在地，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。
"疼嗎？"彼岸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，"這隻是開始。"
張天宇蜷縮在地上，冷汗浸透了衣服。當他終於能抬起頭時，發現彼岸正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他。
"我看了你的記憶。"彼岸突然說，"學校裡的欺淩，同學的嘲笑，還有...那個叫劉雲海的火元素小鬼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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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天宇咬緊牙關："不要隨便翻看彆人的記憶！"
"有趣的是，"彼岸無視了他的抗議，"你內心深處竟然渴望成為"世界上最強大的人"。"他發出一聲嗤笑，"一個連最基礎能力都沒有的普通人，憑什麼做這種夢？"
這句話像刀子一樣紮進張天宇心裡。他猛地站起來，不顧一切地朝彼岸揮出一拳："閉嘴！你以為我想當普通人嗎？每天看著彆人用各種炫酷的能力，而我什麼都做不了！"
彼岸輕鬆側身避開，眼中閃過一絲訝異："憤怒？很好，至少還有點血性。"
他忽然正色道："聽著，小子。你確實快死了，但我可以救你——條件是成為我的"容器"。"
"容器？"張天宇警惕地後退，"什麼意思？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