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妖速度不慢,但山脈寬廣,一直過了數個時辰,玉兔蹦到夜空,這才尋到野果。
虎煞曲鋒二妖都是一境小妖,各自化形了一條手臂,直立著身子摘得倒也快。
沈黎看向虎煞,對方每次出手便濺起一片細小的雲氣,雲氣帶著勁風,一下便刮落數十個野果。
曲鋒雖然膽小,但竟也有幾分本事在,四蹄陡然變得寬大,猛地一踩地麵,跳上枝乾,采摘的速度同樣不慢。
而沈黎則是尋覓些石塊開始鑄造些釀造的器皿。
前世是理科生,又喜歡在某音上刷些野外求生,修驢蹄,手工造萬物等視頻,如今倒有了用武之地。
沈黎這邊緊鑼密鼓地抓緊勞作,洞府之中,卻熱鬨了起來。
浪裡白立在洞府中央,白玉般的麵皮漲得通紅,修長的手指死死捏住自己銀白色的袖口。
他那身纖塵不染的白袍此刻無風自動,顯然已到了爆發的邊緣。
“又來了!又來了!”他尖聲叫道,聲音在石壁間回蕩。
洞穴深處,一陣詭異的"噗噗"聲由遠及近,像是斷了彈藥的機關槍一般,打打停停,噗噗聲起伏交錯。
緊接著,一股難以形容的惡臭如潮水般漫過洞府,那氣味像是腐爛的魚卵混合著發黴的沼澤氣體,還帶著幾分發酵過度的豆腥味。
"嘔…"
浪裡白猛地捂住口鼻,踉蹌後退三步,他額角青筋暴起,銀白色的睫毛劇烈顫抖著。
“這已經是今天的第七次了!到底是哪個殺千刀的…”
洞府角落裡,幾隻小妖縮了縮脖子,浪裡白甩開衣袖,銀白色的長發無風自動。
他咬牙切齒地掃視洞府:“黃十三!是不是你又在修煉那勞什子臭屁功?”
角落裡一個黃袍小妖嚇得跳起來,手裡的酒葫蘆"啪嗒"掉在地上:
"冤枉啊大王爺爺!小的自從上次被您吊在洞口吹了三天風,再不敢練那功法了!"
浪裡白鼻翼翕動,忽然一個箭步衝到東二大王虎妖的側洞,洞中臭氣彌漫,二大王不在洞中。
"這股子騷味..."他抽動著鼻子,猛的暴喝,"裡麵的殺才,給老子滾出來!"
洞府深處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,眾妖屏息凝神間,隻見一個黑影慢悠悠從洞中後踱出,竟是黑鬣!
"吵什麼吵?"黑鬣挖著鼻孔,豬眼朦朧,口中怒罵,"哪個醃臢妖,打擾老子午睡。"
看到浪裡白,忽地驚醒,換了副麵容:“是哪個醃臢殺才,惹得大王爺爺動怒?”
浪裡白眯起眼睛,突然一個閃身逼近黑鬣,望著對方油膩的豬臉問道:"是你?"
黑鬣臉上橫肉一抖,不明所以,正要反駁,忽然臉色一變。
隻見他雙腿微微分開,臀部不著痕跡地後翹。
"噗…"
這一聲悠長得如同號角,在洞府內激起陣陣回音,隨之而來的氣味,活像一百隻臭鼬在爛魚堆裡開派對。
"嘔!"
浪裡白臉色煞白,身影瞬間退到三丈開外,袖中甩出一道清風環繞周身,“黑鬣!你這醃臢潑才!”
洞府內死寂一瞬,繼而爆發出震天大笑,牛犇捂著肚子直打滾:“哈哈哈,不愧是黑鬣,溝子會吹口哨!"
"放屁!老子沒…”黑鬣麵紅耳赤地辯解,話音未落又是一串"噗噗"聲,這回竟真帶著幾分呼哨的韻律。
“哈哈哈口哨還會變調!”三大王麾下雕妖追風,笑得翅膀亂顫。
掀起了陣陣狂風,臭氣愈發的聚集。
浪裡白已經退到洞口,臉色由白轉青,體內妖力發作,卷起狂風,直接將黑鬣掛在正對洞府的樹上,又接連在其身上洞出了好幾個血洞,這才泄憤。
“洞外吹風三日,把這醃臢氣散儘,等你不吹哨子再進洞!”
洞內又爆發出一陣大笑,黑鬣掛在樹上,眼中凶光閃爍。
是石妖做的怪!
好一個石妖,他正是吃了那石妖的河蚌方才如此。
這梁子,算是結下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