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裡的濕氣更重,甚至能隱約聽到不遠處淙淙的水流聲,以及……某種難以言喻的、若有若無的異味。
“甲字柒叁玖號房,陳文生。”雜役弟子聲音平板地念出一個編號,將一塊刻著同樣字樣的木牌和一套漿洗得發白的宗門弟子服、一床薄被扔給陳文生。
陳文生接過,目光掃過那房門。
位置果然是最差的角落,緊挨著公用的茅廁和盥洗處。
一股陰冷的寒意順著腳底板緩緩爬上脊背,比臨山縣棚戶區的寒風更加刺骨,帶著一種深入骨髓的陰濕。
他心中並無波瀾,隻是默默點頭。
意料之中。
無權無勢,自然隻能得到最差的待遇。
這和在劉家當家丁時,被分配到柴房旁邊的漏風小屋,沒什麼本質區彆。
“多謝師兄。”陳文生平靜地道謝,聲音不大,卻清晰。
那雜役弟子微微一頓,似乎有些意外他的平靜,但也隻是點了點頭,便轉身去安排其他人。
陳文生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,一股混合著灰塵和黴味的冷空氣撲麵而來。
房間狹小,僅容一床一桌。
木板床靠著內側陰冷的石壁,上麵鋪著一層薄薄的枯草。
桌子也布滿了劃痕,缺了一個角。
唯一的窗戶朝北,糊著的窗紙破了幾個洞,冷風正呼呼地往裡灌。
果然是“好地方”。
陳文生自嘲地笑了笑,將那薄被鋪在枯草上,又把那套代表身份的弟子服疊好放在桌上。
至少,有了一個遮風擋雨的落腳處。
他環顧四周,將納戒中的乾糧、清水和一些必備傷藥悄悄取出,藏在床板下的暗格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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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黑戒空間不大,但關鍵時刻能救命。
就在他整理床鋪時,隔壁房間傳來壓抑的交談聲,木板牆隔音效果極差,聲音清晰可聞。
“喂,聽說了嗎?明天可是個大日子!”一個略顯興奮的聲音響起。
“什麼大日子?不就是去傳功堂領基礎功法嗎?”另一個聲音帶著疑惑。
“嗨!那隻是對外的說法!我叔父在內門當差,偷偷告訴我,明天……要定修煉體係!”
“修煉體係?什麼意思?我們不都是修煉宗門的基礎心法,然後看靈根屬性選擇功法嗎?”
“以前是!但聽說今年宗門要進行大改革!關係......”
那兩個聲音倏然壓低,如同蚊蚋嗡鳴,陳文生凝神細聽,卻隻捕捉到幾個模糊的字眼,再也聽不真切。
他緩緩收回心神,靠在冰冷的石壁上,眼底卻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。
修煉體係改革?
定修煉體係?
這倒是新鮮事,與他所知的修仙界常識似乎有所不同。
難道這青嵐宗,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特殊之處?
無論這改革是福是禍,他都必須抓住一切可能的機會,向上爬!
夜色漸深,寒意更濃。
陳文生盤膝坐在枯草鋪就的木板床上,並未急於入睡。思索明日的事,心中默念:“起卦!”
紫炎龜甲上劇烈震顫,竟懸浮半空組成「水火未濟」之象。龜甲表麵浮現讖言:
【"金烏西墜時,玉兔東升處。"
"莫爭先後序,自有鳳凰棲。"】
他思索良久,不明所以!
於是從納戒中取出那本殘破的《紫炎心法》,借著從窗戶破洞透進來的微弱月光,再次研讀起來。
隨後,他閉上雙眼,按照心法所述,開始嘗試運轉“燭魂引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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