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日,洛清音走進劍室,看著陳文生手中那柄煥然一新的“不問”,滿意地點了點頭。
“不錯,你已初步修成了‘不問劍道’。”
她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:“出來吧,今日為師與你慶賀一番。”
兩人走出劍室,已是黃昏。
月上中天,皎潔的月華遍灑而下,將整個山坳鍍上了一層銀霜。
不知何時,山坡上竟開滿了大片金黃色的野花,在月色下輕輕搖曳,散發著淡淡幽香。
洛清音不知從何處取出一方古琴,盤膝坐於花叢前的一塊青石上。
玉指輕挑,錚錚琴音,如流水般淌出。
琴聲悠揚,時而激昂如金戈鐵馬,時而婉轉如兒女情長。
陳文生立於一旁,靜靜聆聽。
月光下,洛清音的側臉線條柔和,少了平日的清冷,多了幾分出塵的仙韻。
那雙平日裡總是帶著煞氣或戲謔的鳳目,此刻在月光的映照下,竟也顯得溫柔。
他看著這位名義上的師父,見她精致的小臉上,此刻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驕傲與欣慰。
陳文生心中,忽然湧起一股莫名的暖流。
琴音漸歇。
洛清音抬眸看向陳文生:“文生,如今你已經修成不問劍道,明日,有何打算?”
陳文生握了握手中的“不問”,目光堅定。
“去青嵐宗。”
三個字,斬釘截鐵。
他要去找柳如煙!他要去討一個公道!
洛清音微微頷首,不再多言。
夜風拂過,花香陣陣。
第二日,晨曦初露。
陳文生一襲青衫,背負黑色重劍“不問”,立於院落門前。
他回頭看了一眼這住了兩個多月的充滿花香的院落,又看了一眼負手立於不遠處的洛清音。
“姑奶奶,保重。”
“壞小子!”洛清音嬌嗔一聲。眼波流轉。
說罷,他轉身,大步向山下走去。
青嵐宗,我陳文生,回來了!
青嵐宗的山門,終於遙遙在望。
往日的喧囂不再,此刻山門緊閉,透著一股肅殺之氣。
陳文生一襲青衫,肩上斜挎著那柄一米三四的黑色重劍“不問”,沉穩地踏上了通往山門的最後一段石階。
山風吹過,卷起他額前的碎發,露出一雙深邃而堅定的眼眸。
兩個月前的狼狽逃亡,與如今的從容回歸,恍如隔世。
他能感覺到,體內元嬰之力充盈,與手中“不問”隱隱呼應。
“什麼人?!”
一聲暴喝,打斷了陳文生的思緒。
兩名身著青嵐宗內門弟子服飾的修士,從山門旁的陰影中閃出,手按劍柄,目光不善地盯著他。
其中一人臉膛黝黑,身材精悍,另一人則膀大腰圓,滿臉橫肉,眼神中帶著幾分酒後的迷離。
陳文生心中冷笑,青嵐宗如今竟墮落至此,連守山弟子都這般懈怠。
他臉上卻堆起一絲憨厚的笑容,聲音也變得略帶幾分沙啞與風塵仆仆的疲憊。
“兩位師兄,我是新來的弟子,從山下來,想尋墨滄長老報到。”
那黝黑弟子聞言,上下打量了陳文生一番,特彆是他背後那柄造型奇特的黑劍。
“新來的?找墨滄長老?”他嗤笑一聲,語氣中滿是懷疑與不屑。
旁邊那膀大腰圓的弟子更是直接,打了個酒嗝,一股酒氣噴向陳文生。
“哈哈哈,墨滄長老?那等人物,也是你這毛頭小子想見就能見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