呂途見他有點不滿,也不介意,隻是想不明白這個巡撫之子為何如此,難道是仗著背景深厚,覺得自己死不了嗎,是了,戊戌六君子算的上個個背景通天,他們這幫人雖說是維新派,也不過是另一種保守罷了。便對譚嗣同說道:“你有沒有想過,他直接告密慈禧勝率更大。”
“那樣的話,我就是千古傻瓜,他就是千古罪人。”
“好,那我們一起去,大不了血濺黃沙路,一死天下殊。”
呂途見兩人如此豪氣,大為佩服,更不忍他們赴死,便直接對譚嗣同說道:“乾大事你把希望寄托在彆人身上,是否太過兒戲了,我看你們還不如南方的孫文。”
“豈能把我與反賊相提並論。”譚嗣同怒斥。
“反賊?這年頭誰不是反賊?曆朝的太祖那個不是反賊?”呂途看火候到了,接著說:“你們想著逼慈禧讓位,難道就不是反賊?”
“你你?”譚嗣同氣的指著呂途說:“我們這是為了國家,為了皇上,隻要皇上親政,實施新政,國家就能富強,到時候再也不會被洋人欺辱,你一介武夫,懂什麼天下大事?”
“你的初衷是好的,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再進一步,維新不如革命,到時候自己實施新政豈不是更好。”呂途嚴肅的對譚嗣同說道:“這個世界已經不需要皇帝了。”
譚嗣同聽了呂途一番話,有點懵了,呂途看著他的樣子,決定再補一刀:“你要是真想為了國家為了百姓,那反清就是前提。”
呂途也不再管這兩個人,話都說到這份上了,要是他們還去赴死,到時候給他們上炷香吧。從屋裡拿來幾塊黑布把敖白的屍首包起來,但是這個時候是早上,也不好處理,隻能把屍首放進自己房間,待到晚上再想辦法處理,當然呂途也可以一走了之,心裡也浮現過這樣的想法,由於覺得不厚道而否了。而且雖然對譚嗣同他們的做事不敢苟同,也佩服他們的勇氣,想留下來看能不能幫他一下。
晚上的時候王五譚嗣同兩人最終還是去找袁世凱,去聊什麼不得而知。半夜的時候呂途背著敖白的屍首出了強武學會,按白天尋找的路線把屍首扔到奕親王府花園的湖中,花了足足一個時辰才把事情做完,想到自己的惡趣味,呂途隱隱自得。
正打算走的時候,一條遊船從湖中劃來,船上一個美人正彈著琴,半夜彈琴,閨中怨婦真的可怕,想必就是王五的情人,奕親王的妃子顏夕了。遊船越來越近,彈琴那人居然和十三姨一模一樣。呂途縱身一躍,跳到船上。
旁邊的丫鬟看到呂途無禮的樣子喝道:“放肆!還不快滾下去。”
“好了。”顏夕笑道:“公子半夜賞湖,真有雅致。”
透過泛黃的燈光看著這個清朝的美人,雖然長得和十三姨一樣,卻像兩個世界的人,一舊一新,一古典一現代,一個溫婉一個熱情,像這個時代的兩麵。呂途也笑道:“夫人午夜彈琴,也彆有一番情調。”
這時一縷月光從雲叢中間下來,撒在湖中,波光粼粼,顏夕悠悠說道:“銀箏夜久殷勤弄,空逐春泉出禦溝。”
呂途不知其意,也不敢附和,畢竟詩詞這一道,不是異世界不太好抄,便想扯開話題:“不知道夫人有沒有妹妹或者姐姐。”
顏夕長歎道:“我兄弟倒有幾個,妹妹姐姐倒是一直想有。”
呂途坐在船舷上,“有機會介紹個姐妹給你認識,保你大吃一驚。”
顏夕撥弄著琴弦,叮叮咚咚的聲音飄散出來,漫不經心的說道:“那感情好。”
過了不久,船就靠了岸,呂途跳上岸轉身說道:“後會有期。”隨後越牆準備離開王府。
呂途躲開巡邏,悄悄的回到強學會,發現王五正在月下練刀,近百斤的大刀在他手中收放自如,舉重若輕,又剛猛淩厲。
呂途看得興起,拔出刀來喊道:“王大哥,我陪你來練練。”說完跳起來用刀輕輕一點一直王五頭頂破綻,王五舉刀格擋,兩個人在月下各展所學鬥將起來。呂途每次出刀都直指王五的破綻,而王五刀法勢大力沉,如春秋偃月,防守慢慢如銅牆鐵壁,滴水不漏。
呂途心裡一動,正好可以驗證所學,先以洗月刀中的身法步法遊走纏鬥,再慢慢融入鶴形之靈動迅捷,兩人越打越快,人與影亂,刀光與月光相映。
半晌過去,呂途往後一個鷂子翻身,退出王五的攻擊範圍,拱手道:“王五大刀,刀中宗師果然名不虛傳。”
王五見呂途停了下來也收刀坐到旁邊的石凳上抹了一把汗道:“呂兄有點不講武德了,差點把我累死。”
“哈哈”呂途也坐到地上說:“不至於不至於,王大哥正值壯年,春秋鼎盛,怎麼可能累到。”
“你年紀輕輕有如此武藝,已經是天下有數的高手,看你的刀法,似刀似劍,身法還有洪拳的路子,是南方的功夫?”
“跟黃飛鴻黃師傅學過他的虎鶴雙形。”
“難得,黃師傅是我敬佩的宗師,劉大帥也對他讚賞不已,神交已久。”
“你們都是憂國憂民的大俠,都做著為國為民的事,我也非常敬佩。”呂途由衷的說道:“隻是這世道如漫漫長夜。”
王五大笑道:“那就用我的刀劈開這長夜,黎明終將到來。”
呂途見他如此興奮便問道:“袁世凱答應幫你們了?他到底可不可信?”
王五想到今晚和譚嗣同去找袁世凱的事情,有點黯然:“袁世凱答應倒是答應了,不過如你所說,這事太難,隻不過我們已經沒有回頭路。”
“人生本是一條不歸路。”
“近日可能有大事發生,呂兄如無大事,不如趁早離開這是非之地。”
呂途哈哈大笑:“王大哥有點看不起人了,雖然不是救國救民的大俠,但是觀賞風雲的膽氣還是有的。”
“是我想的不周到了,呂兄的身手這天下那人去不得。”王五想了想又說:“雖說人各有誌,但我看呂兄也是一腔熱血之人,為何不一起做大事。”
“你們低估了敵人的強大殘忍和狡詐。”呂途仰望星空喃喃道:“天命之人現在還沒長大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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