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敏現在早就沒有了之前身為郡主時的心胸氣度,正想開罵,周芷若已經施展輕功遁走,隻留下一縷香風。
一肚子悶氣無處發泄,隻好對著呂途罵道:“淫賊,看看教的什麼徒弟,一點也不懂尊師重道,還和你一樣好色,竟然對自己師父起了不軌之心。”
呂途見她氣急敗壞,感到好笑,淡淡道:“飯可以亂吃,話不能亂說,身為丫鬟要懂得謹言慎行,不然她要殺你我可不會幫你。”
趙敏聞言氣得直咬牙,心中感到莫名的傷心委屈,鼻子一紅,一大滴眼淚掉了下來,趕緊轉過身去,“我在這裡過得好好的,她還要來惹我,真是無理取鬨。”
呂途聽出她聲音的異樣,心中黯然,想著自己是不是做得過份了些,便道:“既然你不想再做丫鬟,過了年送你回大都。”
轉眼又過了數月,呂途依然躲在荊州的宅子裡,每日除了修煉降龍神掌就是和丫鬟趙娘子下棋,有時候也指點一下小昭和一一的武功。
小昭練武也頗有天賦,乾坤大挪移已經入門練了第一層,不過她內力不足,根本沒有什麼威力。
至於古一一三天打魚兩天曬網,九陰真經練得馬馬虎虎,進步緩慢。
很快就到了除夕,周芷若和古陽兩人聯袂踏雪而來。
今日的年夜飯,趙娘子彆出心裁,買了許多牛羊肉,在院中亭子架起蒙古火鍋。
亭外飄著細雪,天氣頗冷,不過在場的人內功都都有一定火候,並無大礙,當然除了趙敏。
趙敏今日穿著一身紅襖,如花美人,像雪中玫瑰,明豔動人。
在此良辰,眾人煮酒吃肉賞雪,彆有一番風味。
三杯過後,周芷若趙敏小昭臉上已泛起紅暈,爭奇鬥豔,秀色可餐。
呂途先開口道:“今日除夕,大家相聚於此,不論親疏,不論敵我,不論貴賤,舉杯痛飲,也不失為一樁美事。”
周芷若卻笑道:“師父你說這麼多,不就是想趙娘子可以上桌吃飯嘛,不用那麼麻煩,你小時候就教導我們要人人平等,我懂的。”
呂途不想破壞這除夕的氣氛,舉杯示意,一飲而儘。
趙敏放下酒杯,歎道:“想不到我堂堂郡主,今日竟和一群反賊吃年夜飯,傳出去怕也是要誅九族。”
小昭微笑道:“趙敏姐姐,郡主有什麼好當的,不然和公子一起行走江湖,豈不是逍遙快活。”
趙敏看了一眼呂途,見他在一直夾菜,用手肘撞了撞他道:“江湖果真那麼好?”
周芷若見狀說道:“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,聽說過了年郡主就要回大都了,周芷若在此敬你一杯,再相見怕又是敵人。”
趙敏有點黯然,舉起酒杯道:“周芷若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人討厭,不過劍中倚天,名副其實,本郡主也很佩服。”
兩人仰頭一飲而儘,雙姝映照,帶有三分豪氣。
古一一放下筷子嚷嚷:“好玩,我也要敬大家一杯,哥哥快幫我倒酒。”
古陽幫她斟了半杯酒,“隻有半杯,下不為例。”
古一一甚是不滿,向呂途撒嬌道:“叔叔,哥哥欺負我,不讓我喝酒。”
呂途咽下一口肉道:“未成年人不能喝酒,半杯夠多了。”
眾人皆都大笑,古一一氣呼呼站起來道:“你們就是知道欺負我小,你們等著,過來年我又大一歲。”
大家笑的更開心了,小昭也跟著笑道:“一一妹妹,就算你再大幾歲,也是我們這裡最小的。”
古一一哼的一聲舉起半杯酒,正色道:“今日除夕,佳友親朋相聚於此,我古一一年齡最小,敬大家一杯,我先乾了,你們隨意。”
眾人不知道她從哪裡學來的話語,有模有樣的,都舉起酒杯,陪她做完全套。
“呸,好辣。”
古一一酒一入喉,就被嗆得眼淚都出來了,“不知道你們大人怎麼回事,這麼難喝的東西也喜歡喝。”
小昭趕緊給她倒了一杯水,拍著她的後背道:“妹妹,這酒是大人喝的,我也不是很喜歡,今天是除夕大家開心才喝了兩杯。”
趙敏見平日裡喜歡和自己作對的小魔女狼狽的樣子,笑道:“一一,你不行啊,今日我專門買的淡酒,要是西域來的烈酒,你怕不是一杯就倒。”
古陽這幾年一直在軍中廝混,染上喝酒的習慣,屢教不改,好奇問道:“這酒有淡淡的花果香味,趙娘子從哪裡間鋪子買來的,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。”
趙敏答道:“就是門前那間孫家鋪子,據說剛從西域來的新品,據說釀造的時候加入了奇珍異果,我品了一下覺得還不錯就買了兩壇。”
小昭方才囫圇吞酒,沒有注意到這酒的香味,又倒起一杯細細問道:“果真有一股花果的香味,像是無花橡果的味道。”
古一一聽到橡果,興致就來了,問道:“小昭姐姐,這物化橡果好吃嗎,荊州有沒有買?”
“這無花橡果據說是西域異種,那裡的人喜歡用橡木桶存酒,久而久之有些酒桶就會長出一種紅色的細果,帶有酒香和花果香味,人吃了會一醉不醒,卻不知道能用來泡酒。”
趙敏也說道:“韓昭你真是博學多才,已經有我一半的水平了,我也從色目人哪裡聽說過這種異果,不過他們都說這東西有毒。”
趙敏想起這無花橡果有毒,忽然覺得渾身酥軟,迷迷糊糊,像醉酒的一樣,急道:“狗賊,這無花橡果遇到十香軟筋散會藥力加倍,讓人武功瞬間全失……。”
呂途早就聞到了十香軟筋散的香味,隻是沒想到這奇毒,還能配合這沒聽說過的無花橡果產生藥效。
見趙敏已經趴在桌上,一睡不醒,抓起她的手還有脈搏,並無發現什麼異常,輸入一股無名真氣,幫她逼出毒酒。
周芷若和古陽也紛紛運功逼毒,這兩人練過呂途的無名神功,雖然還沒到大成,做不到百毒不侵,但是對毒藥也有一定的抵抗能力。
呂途接連幫小昭和一一運功驅毒,但是和趙敏一樣,都趴在桌子上,一睡不醒,心想這毒藥真是霸道。
正在此時門外傳來一陣陣的腳步聲,沒一會就有數十人穿著甲胄,拿著各種武器衝入院中,領頭的竟然是常遇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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