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顏康也是絕頂聰明之人,看著自己母親,想起來龍去脈,好像想到一件可怕的事情,急問:“娘親,這是怎麼回事。”
但是王妃卻回道:“郭靖,待我向你媽媽問好,就說我對不住她。”
郭靖心想反正遲早會在煙雨樓見到,也不強求,便道:“包娘子,何不跟我一起回牛家村老家?我娘親正在回江南的路上。”
王妃隻是搖搖頭,走進繡金紅轎,細聲道:“康兒回家吧。”
楊鐵心看到王妃要走,用儘全身力氣站起來,但是撲通一聲撲倒在雪地上。
穆念慈心裡著急,又上前扶他:“爹,你傷勢這麼重,彆再亂動。”
呂途此時坐在屋頂之上,看此情此景,歎氣道:“包惜弱,楊鐵心就在眼前,就這樣走了嗎?”
聲音很輕,卻穿過風雪,傳到每個人耳中,包惜弱身子一顫,喊道:“停下。”
眾人齊齊向呂途所在的屋頂看去,郭靖看到便喊:“徒兒郭靖拜見師父。”
黃蓉卻是目無尊卑:“小賊,這裡有人要廢你徒弟,你還不下來?”
呂途使出縱雲術一晃便到了她跟前,見她身穿白衣,長發披肩,膚白如雪,如同一個小仙女,怪不得歐陽克一見到就起了淫心。
眾人見他從十幾丈外一閃便出現在眼前,無不震驚,黃蓉卻見天空的大雪在他三尺之外便彈開,身上不沾一片雪花,甚是驚奇:“大俠這門武功怎麼不教靖哥哥?”
郭靖解釋道:“師父已經教過我了,我還練不到這麼厲害。”
此時包惜弱已經從轎子裡走出來,神情著急地看著呂途:“少俠,你說的那個楊鐵心在哪,能不能為我引見引見?”
完顏康心臟撲通撲通跳動,好像有不好的事情發生,急道:“母親,風大雪大,我們回去吧,小心著涼生病。”
包惜弱卻不理他,一對含淚美目盯著呂途:“少俠既然說楊鐵心就在眼前,請你告知。”
呂途心想包惜弱在王府養尊處優,十幾年容顏變化不大,隻不過楊鐵心流落江湖,風餐露宿,又無高深內功,相貌早已經大變,因此楊鐵心認得出包惜弱,包惜弱卻認不得楊鐵心。
“十八年光陰流轉,佳偶重逢卻不再認得,真是悲劇,完顏洪烈死的不冤。”
又指著穆易道:“你仔細看看,那個男人是不是你曾經的丈夫楊鐵心?”
包惜弱順著呂途的手看向楊鐵心,忍不住飛奔而去,見眼前的男人一身雪花,依稀是自己魂牽夢縈那人的輪廓,伸手他擼起衣袖,看到左臂上的傷疤,不由涕淚橫流。
“鐵哥,真的是你嗎,真的是你嗎?”
楊鐵心用儘力氣伸手摸去她的發髻,嘶啞道:“你還是這麼好看,我卻是老了。”
包惜弱上前緊緊抱住他哭道:“你為什麼不來找我,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。”
楊鐵心隻感到胸前傷口一痛,卻是滿心歡喜,也哭道:“我以為你死了,我以為你死了,我回到牛家村,我們的家,郭大哥的家都被燒光了,什麼都沒有了。”
……
呂途看著兩人相抱痛哭,不由歎了口氣,又道:“剛才誰膽子那麼大,要廢我徒弟?”
黃蓉指著歐陽克道:“就是這個淫賊,說自己的叔叔是西毒歐陽鋒,要靖哥哥自廢雙臂,你說可惡不可惡?”
歐陽克也是見多識廣,看到雪花被呂途的護體罡氣一一彈開,知道是宗師高手,吞了一口口水道:“晚輩歐陽克,拜見前輩,請前輩看在我叔叔的麵子上饒過我這一次。”
呂途淡淡笑道:“你叔叔歐陽鋒還是你父親歐陽鋒?你都沒搞清楚怎麼出來做采花賊?”
黃蓉聽到八卦,湊上來問道:“小賊,你說這淫賊是歐陽鋒的兒子?”
“目無尊卑。”呂途瞪了她一眼,又道:“這還有假?西毒歐陽鋒強暴了自己的嫂子生出這麼個玩意,江湖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?”
黃蓉心想我怎麼不知道,拍著手道:“好玩好玩,明日就找說書人滿大街去講這江湖秘事,到時候一定很精彩。”
歐陽克滿臉通紅,心想叔叔一心練武,待人冷漠無情,卻對自己極為寵愛,視如己出。
“前輩,話不能亂說,你可知道侮辱一個宗師高手可是什麼後果?”
“能有什麼後果?彆人怕他歐陽鋒我可不怕。”
呂途看了一眼四周,又道:“郭靖,把王府那幾個高手都殺了吧。”
郭靖一愣,問道:“師父,這不好吧,徒兒不知道他們是好人還是壞人,怕殺錯了。”
呂途歎道:“彭連虎號稱千手人屠,乃是一個強盜,殺人如麻,行事毒辣,沙通天是他的至交,兩人在黃河一帶做沒本錢的買賣,不知道禍害了多少人,至於參仙老怪早年為了采陰補陽,專門禍害處子,罪大惡極。”
彭連虎沙通天聽說要殺了他們,心中大駭,但是被郭靖點了穴道,一動不能動,紛紛出聲求饒。
梁子翁聽他說起自己的舊事,大聲道:“前輩,那都是過去的事了,丐幫幫主洪七公已經懲罰過我了,我如今隻是煉丹采藥,從來不敢碰女人。”
呂途笑道:“洪七公心慈手軟,沒有殺你,與我何乾,不過看在我拿了你的藥蛇的份上可以給你一個痛快。”
梁子翁聽到是他拿了自己的藥蛇,氣急攻心,大罵道:“狗賊,還我的藥蛇,快還我的藥蛇,那是我養了幾十年的藥蛇啊。”
呂途心想將死之人要什麼藥蛇,接著說道:“靈智上人乃是青海手印宗的妖僧,一聽就不是正經人,何況還投靠金人,死有餘辜,至於歐陽克,仗著自己的父親西毒,不知道禍害了多少無辜少女,殺了也算為民除害。”
眾人聽他說完,好像每個人都有取死之道,但是歐陽克身邊的一個白衣女子大聲道:“我們公子不過是喜歡年輕漂亮的女子,這有何罪?公子把天下美貌女子收為姬妾,傳授武功,是天大的好事,要你來多管閒事?”
呂途微微一笑,氣隨意動,伸手一揮,無數片雪花像暗器一樣飛向歐陽克身旁的白衣女子。
“為虎作倀,也是死有餘辜。”
隻見歐陽克的隨從一個個撲通撲通倒在地上,眾人不由吸了一口涼氣。
歐陽克知道自己逃肯定是逃不了的,撲通跪在地上磕頭:“前輩,我再也不敢了,請前輩看在我父親的麵子上饒了我這一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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