呂途心想畢竟是黃老邪的女兒,在這大宋竟然敢說孔融父母無恩論。
全真教雖是道教,卻講究三教合一,王處一身為全真七子,自然熟讀經典,朗聲道:“身體發膚,受之父母,黃姑娘此人差矣,這楊康不但認賊作父,還毆打親父,簡直是悖逆人倫。”
黃蓉卻笑道:“牛鼻子,你們全真教效仿佛門,講究出家修行,無君無父,有什麼臉麵談人倫。”
“放肆。”
傳出傳來一聲怒斥:“邪門歪道,也敢質疑我全真教義?”
黃蓉嚇了一跳,環顧四周,卻沒找到是誰說的話,大聲喊:“難道本姑娘說錯了?你們全真教難道不用出家?”
“無知小兒,遠離世俗,脫落囂塵,方得清淨。”
呂途聽到聲音很熟悉,笑道:“丹陽子,長春子,既然都來了還不出來相見?”
那聲音又是一變:“哈哈,呂前輩,沒想到能在中原見到你,幸甚,幸甚。”
馬鈺聲音從遠遠傳來,內力比之前在大漠又深厚不少。
忽然一道人影從長街那頭奔來,一把長劍從風雪之中刺出,劍影重重飄忽不定,籠罩呂途周身大穴。
呂途眉頭一皺,伸手兩指便把長劍夾住,運勁一震,便把一把古樸長劍震成碎片,冷冷道:“這就是名震江湖的長春子?我看劍法也就普普通通。”
來人長須過膝,兩鬢斑白,紅光滿麵,一臉的豪氣,一點也不像道士,正是長春子丘處機。
“你就是師兄所說的那個大漠狂徒,武功確實不凡,但若是我師父在世,你肯定不是對手?”
呂途淡淡笑道:“原來長春子打不過人也要搬出師父來,和歐陽克這種貨色也沒什麼兩樣。”
黃蓉哈哈大笑道:“據我所知,他師父已經死去多年,出來準嚇死你。”
丘處機老臉一紅,看著跟隨自己多年的長劍變成了碎片,扔掉手中的劍柄,拱手道:“全真教丘處機,拜見前輩,方才多有得罪,請你海涵。”
呂途回禮道:“叫我前輩可不敢當,你看我年紀比你小得多,叫我大俠吧。”
丘處機一愣,怎麼有如此不要臉之人。
此時馬鈺已經走來笑道:“呂大俠,就不要戲弄我這師弟了,你乃宗師高手,稱你一聲前輩也不過分。”
王處一等人都是一驚,都看不出呂途年紀輕輕就是宗師,黃蓉好奇問道:“前輩你怎麼練的,教教我唄。”
“你資質很高想到宗師不難,不過你的性子練武練到宗師卻是不易。”
黃蓉心想練武這麼無聊,練到宗師豈不是無聊死,憋著嘴道:“不願意教就算了。”
呂途懶得理她,對丘處機道:“你教出的好徒弟在那邊,你身為師父不去管管。”
丘處機麵色一冷,跑到完顏康身邊怒道:“孽畜,你在做什麼?”
完顏康從小跟丘處機練武,對他有恐懼之心,不由一顫:“師父,這是我家事,你不要管。”
包惜弱也道:“丘道長,你不要怪康兒,都怪我,你去看看鐵哥,他要死了。”
丘處機曾在她家裡吃過飯,自然知道她口中的鐵哥是誰,驟聞故人,又驚又喜:“楊老弟還活著?他在哪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