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舟躍下窗台,落在一駕馬車上,用鞋底擰了擰腳下的貨物,“不過是柔然養的一群狗,連部落名都守不住的‘鍛奴’,也敢在蒼梧放肆?”
數位草原商人抬頭看向少年,眼中滿是不屑。
他們覬覦中原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,隻恨蒼天不公,把這麼肥沃的土地給了這群南人。
國戰時草原諸部本有機會南下,誰曾想燕趙兩國即便到了生死存亡之際,也不撤回北方邊軍,白白將天下送給一個邊陲小國,簡直是愚蠢。
若是換做他們,還不如放手一搏。
沈舟蹲下身子,拿起一顆草藥,諷刺道:“這玩意人吃了能治病,狗吃了會死,不知道嗎?”
有一壯碩漢子怒喝一聲,想要將眼前羞辱他們的少年從車上拽下。
沈舟眼疾手快,迅速扣住對方的手腕,猛地一擰,隻聽“哢嚓”一聲,漢子整條手臂被旋成麻花,疼的他跪在地上哀嚎。
“不要打斷我說話。”
有少年率先出手,圍觀眾人也不再膽怯,紛紛抄起能當做武器的笤帚和木棒,將這群草原商人圍在街心。
他們不是沒有勇氣對抗,隻是缺一個領頭者把人心聚起來而已。
沈舟跳下馬車,站在斷臂漢子身後,環住對方的脖頸,“你們不是喜歡拜狼神嗎?學兩聲狗叫我聽聽。”
漢子在草原上也算是威震一方的人物,即便是柔然部,也不敢用信仰來羞辱他,隨即叫道:“賊雜種…”
“不好意思,回答錯誤。”少年隨手擰斷了對方脖子,低聲道:“還好你們隻是一群畜生,我也不算違背誓言。”
其他草原人見這賊小子下了殺手,心中怒火更盛。
他們一路南下,雖說不受沿途官府待見,但也沒人敢主動招惹,甚至可以說是多有退讓。
蒼梧打下中原,收攏十二國殘部,加上自己本身和邊軍,騎兵規模逾二十萬。
設在攏右的八坊四十八監,年產馬匹七萬,聽上去很多,但扣除病亡,驛傳和朝廷用馬,真正能合格進入軍營的不過三萬匹上下,完全滿足不了一人三馬的常規配置,每年都會被迫縮減規模。
而這群商人帶來交換物資的戰馬,就是他們囂張的底氣。
名叫哈刺兀的漢子不管不顧的衝向少年,卻被一腳踢飛,整個胸膛凹陷進去,靠在牆角不斷嘔血,“我姐姐是國師小妾,你敢殺我?”
沈舟踱步上前,“本該把你們送去牢裡用刑的,但我今天火氣很大,便宜你們了。”
他掰下一段車架,將地上的束帶綁了上去,對著男子連捅數次,不斷問道:“我是不是更厲害些?”
不一會兒,少年的衣衫上就滿是鮮血,順著下擺彙聚成流,緩緩滴落地麵。
“為什麼不回答,是聽不懂人話嗎?可惜我不會狗叫,真是難辦。”沈舟拽著漢子頂發,強迫對方抬起頭。
哈刺兀眼神空洞。
少年第二下就捅穿了他的心臟,如何還能回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