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舟心底對朝堂說不上厭惡,可也絕談不上喜歡,主要是誌不在此,總覺得會被條條框框限製住。
朝會,人情往來,下屬管理,官員要做的事情並非都集中在本職工作上。
他連自己都顧不好,哪有心思管彆人的閒事。
正是因為這份自知之明,所以沈舟從小到大都沒有一絲一毫想要進入官場的想法,可眼前的卷軸,他確實想要。
蒼梧武者萬千,能單憑一把劍邁入一品的隻有沈夕暉一人。
登臨武道巔峰的機會就擺在眼前!
沈舟沉思片刻道:“最多三個月,卷軸就當做是俸祿。”
他故意使了個小心思,沒有把話說死,不然每天在埋在刑部的案卷中,用不了多久人就得瘋。
沈凜失笑道:“準了。”
他連天下都能謀劃,更何況一個年輕人,不說信手拈來,那也是不費吹灰之力。
沈舟邁著輕快的步子離開延嘉殿,在路上正巧碰到新上任的鎮軍大將軍蕭鉞。
一身銀甲威風凜凜,腰間掛著半塊鎏金虎符,下麵還綴著金魚佩,可惜不曾佩刀,否則更顯霸氣。
沈舟熱情的打招呼道:“蕭將軍,人逢喜事精神爽,不要咱們賭上一賭?”
蕭鉞向下的嘴角微微上揚,苦澀道:“見過殿下,下官早就戒了。”
沈舟誘惑道:“搖兩把骰子而已,反正沒人看見,不礙事。”
蕭鉞警惕的看向四周,舔了舔了乾燥的嘴唇,“下官聽不懂您在說什麼?”
自從他領了這份差事後,已經很久不曾上過賭桌,一聽到賭具的名字,心裡就跟貓抓似的,奇癢難耐。
現在蕭鉞每次犯癮,就會去護城河裡釣王八,借此修身養性,陶冶情操。
沈舟沒有繼續挑逗對方,開開玩笑得了,隨即問起正事:“沈皓現在何處?”
之前就聽聞好兄弟在他離京後加入了左衛,說什麼要重振永新王威名,當了一個沒有官身的火長,也不知現在情況怎麼樣,能不能耐得住軍營裡的寂寞。
事實證明,這是沈舟想多了,京城又不是北方邊州,普通士卒講究的是兵農合一,忙時可以耕土種地,農隙訓練,戰時才從軍打仗。
蕭鉞想了想道:“近期沒有操練,想來應該在府上。”
沈舟說了聲多謝,離去時還不忘做了個搖骰盅的動作,弄得這位從二品武將心中警鈴大作。
莫不是陛下故意讓齊王世子來試探他的?天可見憐,真沒賭過了!
永新王府坐落在豐樂坊,正對著朱雀大街,人潮湧動,好不熱鬨。
沈舟張臉就是通行證,沒有受到任何阻攔,進此處跟回家沒什麼兩樣。
門房諂媚的跟上齊王世子的腳步,“王爺跟葉家小姐正在內院,要不要老奴先進去通報一聲?”
沈舟好奇問道:“葉望舒?”
這倆貨怎麼攪和到一起去了?難不成又在密謀些什麼東西?
嗬,山中無老虎,猴子稱大王,沒有他的引領,翻不起什麼浪花。
門房點頭道:“正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