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凜揉了揉眉心,“一起說完。”
長孫清野微微躬身,“但臣在參之前,要先跟童尚書辯駁一二。”
沈舟聽完前麵還覺得很開心,但現在似乎有些不對,為何要加入辯駁的環節?這不是多此一舉嗎?
沈凜一下子來了精神,坐直身體道:“哦?那朕倒是想聽聽看。”
長孫清野怒目而視,死死盯著左側之人,“我等身為臣子,看見不平之事,自當秉公直言,可也不能像你這般夾帶私怨,隨意栽贓誣陷。”
童宏仁一甩衣袖,“難道本官說的不對嗎?”
“自然不對!”長孫清野冷哼一聲道:“童大人可謂字字如刀,句句誅心。”
“殿下確實流連勾欄瓦舍,也曾與人鬥雞賽馬,京中紈絝子弟的玩樂,似乎一樣不落。但我問你,千叟宴上的奏對又作何解釋?”
“玩樂需要時間,讀書亦是,尤其是後者,若非暗地中下了苦功夫,年僅十五歲的少年,如何能發表出那番高論?”
童宏仁裝作沉思道:“嗯…”
這個表情他已經對著鏡子做了無數遍,絕不會有人能看出破綻。
沈凜在心底狂笑,要是現場隻有他跟臭小子,保證會毫不猶豫道:“哦豁,玩砸了,內訌嘍。”
沈舟整個人愣在原地,哈?
長孫清野以袖拂麵,哽咽道:“微臣每每想到一位少年,在三九時節的夜裡,坐在窗前苦讀,就不禁潸然淚下,天大寒,硯冰堅,手指不可屈伸。到底要付出多大的努力,才能有今日這番成就啊?”
鎮軍大將軍蕭鉞忍不住撇了撇嘴,你這說的是齊王世子嗎?他家的地龍從晚秋一直到來年春末都不會停歇,還手指不可屈伸?糊弄鬼呢!
要想達到這種效果,隻能是前一天搖了一晚上的骰盅。
他現在還能回憶起少年一腳踩著賭桌,大喊“買定離手”時的場景。
童宏仁不屑道:“隻一件事而已,可能是巧合。”
長孫清野怒道:“那國子監毒馬案也是巧合?”
說完他冷靜下來,耐心道:“眾所周知,貪圖享樂最是能讓人意誌消沉,而國戰餘孽一事,藏的極深,矛頭對準的還是我蒼梧尚書省左仆射,若非殿下機敏,差點讓朝廷損失一位肱股之臣!”
“所以依微臣看,所謂的‘酒囊飯袋’,‘行屍走肉’,‘朽木糞土’不過是殿下所展示出來的表象,而其內裡,是一個驚才豔豔之輩,隻不過我等目不識珠,十多年來未曾看穿罷了。”
沈凜不斷點頭,小聲跟一旁內侍監道:“去把臭小子氣機封住,點上穴道,朕不想錯過這出好戲。”
割孤身形消失刹那,然後又回到原地。
這短短的一瞬間,隻夠沈舟右腳後撤半步,在他驚詫的眼神中,身體已經被定在原地。
而那二人,還在喋喋不休的爭論著。
一滴清澈的淚水,包含著齊王世子的不甘,慢慢從眼角滑落。
媽的,不該是這樣才對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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