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幅畫明顯就是在花州城身著女裝的齊王世子。
當時沈舟跟趙靈悅因拆穿聞香教的騙人把戲而被抓,無奈之下才想了個不是辦法的辦法,欲假扮聖女逃出去,可惜最後沒成功。
他起身想要擋住隨行女子的視線,卻聽溫絮笑道:“早就見過了,王妃房裡還有一幅呢。”
“啥?”沈舟大驚失色,隨即將一肚子怨氣都撒在晉王世子身上。
大嘴巴子呼個不停,自說自話道:“你是變態嗎?男女分不清楚?”
他想到除夕之夜,沈弈曾說過有中意的女子,忽感一陣惡心襲來,手中力道又加重幾分。
…
第二天辰末巳初,沈弈渾身舒暢的睜開雙眼,好久沒睡得這麼香了。
自從國戰結束後,他每一天都想當上太孫,思慮頗重,幾乎成為心魔,時常會在床榻上輾轉反側,隻有折騰到筋疲力儘後才能入睡。
沈弈看了眼一旁的女子,狠狠在其身上捏了一把。
忽然,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痛感。
他神色一頓,想起什麼,滿是後怕的穿好衣衫,馬不停蹄朝宮內趕去。
崇政殿內,沈凜翻看著禮部送來的春闈答卷,他需從百份中選出二十人,成為此次的進士。
當然若是出彩者眾多,多錄取幾位也沒有問題。
一大早被拉來的沈舟睡眼朦朧,從另一堆中抽出一份,評價道:“文采很不錯,詩文頗具古風遺韻,但其他方麵沒有任何可取之處,這樣的人也能做官?”
沈凜頭也不抬道:“這是…”
此時,沈弈闖了進來,開口道:“孩兒要狀告舟弟徇私舞弊,以假試題禍害考生!”
春闈各地名額分布不公的問題應作用於民間,朝堂上,包括他在內,都舉薦過幾人,不好拿出來明說。
得要先把假試題的案子坐實,再從百姓入手,才能削減齊王世子的聲望。
他原不想這麼快上告,可昨夜卻險些喪命。
前有狼,後有虎,先下手為強!扳倒一個再說!
大殿內落針可聞。
沈舟興奮道:“彆扯那沒用的,拿證據!”
晉秦兩王世子關係破裂在即,到時候京城中就隻剩下齊王世子。
誰都知道皇帝肯定要趁機作妖,萬不能給沈凜這個機會,最好是三個人一起完蛋!
沈弈沒想到對方也在,一時猶豫,背後告狀和當麵告狀是兩碼事。
想了想,心一橫道:“犯人已招供,說他之所以肆無忌憚,都是因為有舟弟撐腰。”
“你是真蠢啊。”沈舟後槽牙快咬碎了,他都願意配合,誰料隊友是頭豬,但還是換上一副驚恐的麵容,“哎呀呀,被發現了,我可真是難辭其咎呢。”
沈弈磕頭道:“皇爺爺,舟弟不思悔改,還請重罰!”
沈凜看臭小子捂著胸口難受的模樣,心中無奈,演戲也要走點心,不然誰看不出來?
“弈兒先不急,跟朕說說你臉上的傷。”
噗嗤。
沈舟沒忍住笑出聲,“大概是一些耐寒蚊子的手筆。”
說罷他又收斂神情,繼續哀痛。
沈弈在腦海中急速思索,道:“昨夜孩兒於府中,掛念卓弟傷情,不慎摔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