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草原上,所有部落都需依附柔然,這是不變的鐵律!
阿那瑰是一頭老狼,終有一天會死去。
所以鍛奴額駙在娶了兩位王女後,向二皇子獻上一片赤誠,也是情理之中!
就是這一堆沒用的禮品,讓鬱閭穆哭笑不得,真摳啊!
不過也好,有弱點的人,才方便他掌控,以手擊胸道:“隻要鍛奴不負我,我必不負鍛奴!”
沈舟搓手憨笑道:“如果大業能成,我聽說中原江南的姑娘長得都很水靈,嘿嘿…”
阿依努爾氣憤上前,給了“丈夫”膝窩一腳。
鬱閭穆保證道:“父汗的允諾依舊有效,我還能將淮南道的部分地區劃給鍛奴作為封地。”
隨即又道:“但你要顧及一下阿依和圖雅的情緒,不可太過分。”
沈舟拍著胸膛道:“殿下放心,我有數。”
之後的氣氛極為融洽,鬱閭穆見“周風”對領兵一事念念不忘,轉移話題道:“你從中原而來,可知齊王世子是個什麼樣的人?”
他雖看過狼庭的秘報,但南人的觀感會更直接,更真實。
兩女同時心頭一緊。
沈舟手裡的茶杯爆裂,怒喝道:“換酒來!”
鬱閭穆被勾起了好奇心,一招手,滿足了對方的要求。
沈舟往嘴裡灌了一大口,義憤填膺道:“那賊子…那賊子!”
“火燒國子監書庫,令無數孤本化為飛灰!沉迷青樓,揮霍民脂民膏!毆打兄長,儘喪人倫!編造皇帝的段子,其心可誅!大殿辱罵群臣,狂悖無君!”
“在下就是被他害的家破人亡,我妹妹…我與那賊子不共戴天!”
鬱閭穆沒想到隨口一問,“周風”反應竟如此激烈。
阿依努爾目光堅定道:“句句屬實,這些事情在中原並不是什麼秘密。”
她不適應的學著妹妹的樣子,將手搭在“丈夫”的身上,似在安慰。
鬱閭穆疑惑道:“蒼梧帝君並非荒唐之輩,為何對齊王世子如此看中?”
沈舟指著上方道:“賊子最善偽裝!騙!是騙得皇帝的信任!仗著身份,橫行無忌!”
鬱閭穆安慰道:“你的仇,將來能報,我會一直牢牢記在心裡。”
沈舟感動的撲到對麵身上,鼻涕眼淚胡亂抹,“殿下!殿下啊!”
鬱閭穆緊緊抱著對方,肅穆道:“我懂!我都懂!”
阿依努爾有些佩服老王妃的先見之明,強大的對手不可怕,可怕的是不止強大,還無恥!
二皇子如果知道真相,怕是會當場被氣得吐血。
離開宅邸後,沈舟立馬收斂神色,“見笑。”
“我現在有點擔心中原是否真的是禮儀之邦。”阿依努爾冷冷道:“兩國盟約怕是要重新考慮。”
沈舟斜倚在馬車裡,知道突厥如今騎虎難下,絕不會背信棄義,否則單單帶他進入木末城一事,就足夠被扣上反叛的帽子。
“齊王世子的話可以相信,周風則不然,他的信譽本就很差。”
薩仁圖雅眨著碧綠的眸子,“真的有周風嗎?”
沈舟點點頭,“是個混蛋,你們以後離他遠點。”
…
突厥一行人收到可汗的禮物後,便選擇返回狼山。
老王妃將一張地圖交給了外麵騎馬的男子,“如果路上發生什麼意外,可以在標點處尋求庇護,不要逞能。”
沈舟掃視幾眼,默默記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