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清遠”二字匾額下,站著怒火中燒的中原帝君。
沈舟笑嘻嘻道:“敬您一杯,祝皇爺爺龍體康泰,福壽綿長。”
沈凜壓著嗓子道:“朕以前忙於政事,對你疏於管教…”
一開始語氣還挺平和,但說著說著,氣勢陡然一變,完全不顧皇帝威儀,大喝道:“我打死你個攪弄是非的混賬玩意!”
沈舟跳著起身,跟對方圍著桌子轉圈,挑釁道:“就憑您?連我衣角都摸不著!”
三省五位老臣行著禮,臉上布滿了困惑,看向兩位世子妃。
做了多年的兄弟,他們深知聖上的肚量,完全可以用“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,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”來形容。
所以何事能把陛下氣成這般模樣?
溫絮和陸知鳶對視一眼,默不作聲。
沈凜跑了一會兒,氣喘籲籲,“你小子,一天天的,半點正形都沒有,淨琢磨怎麼對付朕了是吧?”
沈舟雙手叉腰,“什麼叫對付?我跟皇祖母說的話,句句屬實!”
“我呸!”沈凜大吼一聲,做了個假動作,可惜還是沒能抓住對方。
一聽跟皇後有關,三省老臣都想避嫌,畢竟涉及陛下私事。
有些話能聽,有些則不能!
但是離去前,喝杯酒水應該問題不大?
“又急…”沈舟站穩,“男子漢大丈夫,敢做不敢認?”
沈凜一把搶過酒壺,往嘴裡倒了一大口,“朕有什麼不敢認的,可此事…”
“哦~”沈舟連退數步,故作驚訝道:“您果然背著皇祖母,跟突厥老王妃有一腿!”
五位老臣瞬間臉都綠了!
江左晦劇烈咳嗽,“老臣昨日偶感風寒,耳朵…不慎靈光…”
秦觀年盯著麵前的空碗,仿佛要把它看出花來。
程硯農朝著皇帝一拱手,表情嚴肅得像在討論國策:“陛下息怒!世子一時口無遮攔,年輕氣盛!然…所謂清者自清,濁者自濁。陛下與老王妃光明磊落,何懼流言?依臣看,不予置評!”
薑望溪滿頭大汗,“程侍中所言極是,陛下龍章鳳姿,老王妃德高望重,都是誤會!”
沈舟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絲戲謔,“定情信物都送了,那有什麼流言和誤會?”
“定情…”一直沒出聲的陸觀潮張大嘴巴,“信物?”
沈凜看臭小子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,氣笑道:“好,很好!你是鐵了心要把臟水扣在朕頭上?”
沈舟聳聳肩,拿筷子夾起一片醬牛肉放進嘴裡,嚼得津津有味,“皇爺爺言重了,我隻是覺得您在瞎耽誤功夫,有這時間,不如想想怎麼跟皇祖母解釋。”
說罷,趁對方分神刹那,帶著兩位世子妃快速逃離了現場。
片刻後,沈凜回過神,語氣不善道:“江卿,程卿,你們剛剛…嗯?”
此二人明明跟他一起去的草原,知曉所發生的一切,現在居然一點忙都不幫?
程硯農正色道:“陛下,臣說的沒錯啊,清者自清!”
江左晦表現的更加輕鬆些,“我等信不信無關緊要,主要是皇後那邊…要不直接把當事人賣了算球,反正他也不在京城。”
剩下三位臉上則寫滿了“吃瓜”二字。
沈凜坐在沈舟的位置,深吸幾口氣,平複好心情,“臭小子找你們所為何事?”
江左晦立即撇清關係道:“恰巧遇上,殿下主要是來尋左仆射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