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他聯防隊員平常欺負農民工這種弱勢群體還在行,現在遇到老張這種敢出手的,卻不敢上前了,嘴裡卻都一個個不乾淨地罵老張。
趁他們分神的時候,幾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工都掙脫束縛跑了,到了這個時候,這幾個聯防隊員也不追,把所有的關注都放到了老張身上。
這些人平常都是街麵上的混子,有的甚至是刑滿釋放人員,讓他們乾聯防無非就是給他們找個活乾彆惹事而已,實際上經常引起民憤,我平時對這些人也是煩得要命,覺得這些人心是黑的。因此我也不含糊,罵道,“你們這些死孩子,再他媽的罵人弄死你們!”
“哎呀呀!”突然,一聲驚叫劃破了原本緊張的氣氛,“誰要弄死咱們弟兄啊!”這聲音仿佛來自地獄一般,讓人毛骨悚然。
眾人驚愕地四處張望,卻不知這聲音究竟從何而來。就在這時,一個身影如同鬼魅一般,悄然出現在了人群之中。
定睛一看,原來是一個穿著警服的中年人。他的出現就像是一道閃電,瞬間照亮了整個場麵。他的臉上透露出一種威嚴和果斷,讓人不禁對他產生敬畏之情。
我一看穿警服的,心裡有點發怵,語氣軟了軟,又怕不說話了丟了麵子,壯著膽子喊道,“我是說那些違法犯罪欺負人的人。”又有點沒底氣地補充道,“我可沒說你。”
穿警服的人聽到我語氣變軟,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退縮和害怕,他的職業本能讓他立刻意識到我可能隻是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。於是,他的語氣變得越發強硬起來,甚至還夾雜著一絲嘲弄的意味,仿佛在嘲笑我的軟弱。
他直截了當地說道:“現在這裡就我們這些人,你不說的是我,那還能說的是誰呢?難道是他們嗎?”說罷,他隨意地掃了一眼那些聯防隊員,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不屑和輕視。
就在這時,一個臉上有道疤的聯防隊員突然站了出來,非常有默契地應和道:“郝所長,我們可是完全按照所裡的指示在執行任務啊!我們正在抓小偷呢,可這些人卻不知好歹地阻攔我們,還打傷了劉龍!我看他們和那群小偷就是一夥的!”
我心想,“這也太會冤枉人了!蛇鼠一窩,遇到官匪勾結了,真他媽的觸黴頭。”
老張聽了這些話也是又好氣又好笑,反問道,“剛剛他們欺負農民工,你是沒看見……”
還沒等老張說完,這個郝所長命令道,“哥幾個,把他們抓起來,我看他們是一夥的;把劉龍送醫院,醫藥費這個兩位包了。”
這幾個聯防隊員聞聽此言,立即一起上前把我和老張摁了起來,我還想動手反抗呢,看到老張沒動手,我也想我要動手肯定挨揍,也隻好束手就擒。
到了派出所,這個郝所長和一個小警察逐一審問我和老張,我不知道老張怎麼說的,反正我就說我們是路見不平,看到聯防隊員欺負民工,把人家摁到地上太丟人。
這個郝所長比較陰沉,隻是聽我說,這個小警察有點沉不住氣,恐嚇我說電力學院有兩個學生被民工殺了,人家聯防隊員是執行公務,現在我和老張放跑了民工,要負法律責任,要坐牢槍斃。
平心而論,郝所長說的這些話其實真假參半,當時京城正處於經濟轉軌與社會轉型的劇烈陣痛期。這座千年古都在市場經濟大潮的衝擊下,治安形勢一度嚴峻得令人心驚。街頭巷尾,飛車黨呼嘯而過,專門搶奪行人金項鏈和手提包;火車站前,成群結隊的"票販子"和"黑車司機"明目張膽地拉客宰客;夜幕降臨後,一些偏僻的胡同裡時常傳出打鬥聲,流氓團夥為爭奪地盤大打出手。
當時的三裡屯酒吧街雖已初具規模,卻也是治安案件高發區,醉酒鬥毆、敲詐勒索屢見不鮮。中關村電子市場周邊,盜竊、詐騙案件頻發,不少來京淘金的商戶都遭遇過"碰瓷"訛詐。更令人憂心的是,一些帶有黑社會性質的犯罪團夥開始滋生,他們通過收取"保護費"、控製特定行業等方式滲透基層。
公安機關雖全力整治,但受限於警力不足、裝備落後等因素,往往疲於應對。那個年代的北京人,出門時總會格外警惕,女性單獨行走時習慣把背包反背在胸前,出租車司機夜間出車都會在座位下備根鐵棍。這種全民性的防範意識,恰恰折射出那個特殊年代治安環境的嚴峻現實。
理解歸理解,但還是不服氣,畢竟郝所長根本沒有站穩人民立場。因此,聽他如此言語,我心中的老光棍脾氣瞬間被點燃了起來。想我這幾年沉迷於把玩那些老物件,雖然表麵上看起來文質彬彬,但實際上我骨子裡還是那個曾經的小霸王。如今被他這麼一激,我不僅沒有絲毫退縮之意,反而激起了強烈的逆反心理。
於是,我嘴角泛起一抹冷笑,嘲諷道:“行啊,哥們!你還真夠有種的!咱京城爺們向來都是敢作敢當的主兒。你要是有確鑿的證據能證明我就是那個殺人犯,那好,不用多說,直接槍斃我,我絕對二話不說,認栽就是!但要是你沒有證據就胡亂冤枉好人,那可彆怪咱爺們兒不客氣了,我也不是吃素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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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警察怒道,“我操,你他媽的還懂法啊,我日你奶奶的,丫的抽死你這個混球。”
他這樣一罵,氣得我恨不得跳起來,但還沒等我跳起來,這個郝所長朝我就是倆大嘴巴子,這倆大嘴巴打下來,我覺得嘴裡一甜,肯定流了不少血。小警察估計是新從警校畢業,看到郝所長上來就給我倆大嘴巴,都把他弄懵了。
郝所長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嘲弄之色,他的嘴角微微上揚,形成了一個略帶輕蔑的弧度。他的目光如炬,緊緊地盯著眼前的人,仿佛要透過對方的外表看到其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。
“哼!”郝所長輕哼一聲,語氣中充滿了不屑和鄙夷,“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麼人,你們就是那些整日在大街上閒逛、無所事事的醜八怪、混蛋、王八蛋!”他的聲音不大,但每個字都像重錘一樣敲在我倆的心上,讓人不禁為之一震。
接著,郝所長的語氣變得更加嚴厲起來,“明明是你們放跑了犯罪嫌疑人,現在卻還在這裡裝模作樣,死豬不怕開水燙!”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無法容忍的憤怒,似乎對這種行為已經忍無可忍。
最後,郝所長警告道:“我勸你還是老實交代,把事情的真相一五一十地說出來,否則,後果可不是你能承擔得起的!”他的話語中帶著明顯的威脅意味,讓人不寒而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