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彆這麼看著我,"老張笑道,"當年在部隊,我綽號"浪裡白條"呢!"
我們在附近農家買了根長繩子和幾個大塑料袋。老張把繩子係在腰間,另一頭綁在老槐樹上,以防被水流衝走。他把手機、錢包等物品用塑料袋包好交給我,隻穿著短褲和背心跳入河中。
河水沒到老張胸口時,他回頭衝我們咧嘴一笑:"等著撿寶貝吧!"然後一個猛子紮了下去。
我和老鄰居緊張地盯著水麵。大約過了一分鐘,繩子突然劇烈晃動起來。
"有情況!"我趕緊拉繩子,老鄰居也來幫忙。
老張破水而出,大口喘著氣,手裡卻舉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:"找...找到了!"
我們把他拉上岸。老張手裡是一個小銅箱,約一尺見方,表麵長滿水藻和鏽跡,但鎖扣依然完好。
"水下還有...更大的,"老張喘著氣說,"這是個...引子。大箱子...太重,搬不動。"
老鄰居如獲至寶,小心地檢查銅箱:"鎖已經鏽死了,得找工具打開。"
正當我們研究如何開箱時,老張突然警覺地抬頭:"有人來了!"
遠處,五六個身影正向這邊快速移動。即使隔著一段距離,我也能認出領頭的黃毛。
"陰魂不散!"老張咬牙切齒,"你們帶著箱子先走,我斷後!"
"不行!"我反對,"他們人多,你一個人..."
老張已經抄起地上的一根木棍:"放心,我有辦法。你們往那片玉米地跑,我甩掉他們就去找你們。"
情況緊急,老鄰居抱起銅箱,我們向玉米地跑去。身後傳來老張的喝罵聲和黃毛一夥人的叫嚷。跑進玉米地後,我們蹲下身隱藏,聽到腳步聲和喊叫聲漸漸遠去。
"老張不會有事吧?"我擔心地問。
老鄰居搖搖頭:"他是偵察兵出身,野外是他的主場。我們按計劃去王老師家等他。"
我們繞道回到城裡,直奔王老師家。小楊給的鑰匙很好用,我們順利進了屋。王老師家古色古香,滿牆的書架,桌上還攤著幾本關於運河曆史的古籍。
老鄰居找來工具,小心地撬開銅箱。箱子裡鋪著一層已經腐爛的絲綢,上麵放著一麵精美的銅鏡和一本殘缺不全的線裝書。
銅鏡直徑約二十厘米,背麵雕刻著精美的龍鳳紋飾,中間有"內府監造"四個字,鏡麵雖然氧化,但依然能照出人影。
"明代宮廷用品,"老鄰居激動地說,"這工藝,絕對是皇室級彆的!"
那本線裝書已經殘破不堪,隻剩十幾頁。老鄰居小心地翻開,發現是一本家譜的殘卷,記錄著某個家族的部分成員,但關鍵信息都已經模糊不清。
"周..."老鄰居辨認著一個勉強可讀的姓氏,"可能是明代某個漕運官員的家族。這銅鏡和家譜,應該是他們的傳家寶。"
"為什麼要把這些東西沉在運河裡?"我不解地問。
老鄰居沉思道:"明代後期政局動蕩,可能是為了避禍。把家譜和貴重物品藏起來,等太平了再取回。但後來..."
"後來主人沒能回來取。"我接上他的話。
正說著,門鈴響了。我們警覺地屏住呼吸,直到聽到老張熟悉的聲音:"是我,開門!"
老張渾身是土,臉上還有幾道擦傷,但精神抖擻:"甩掉那幫孫子了!把他們引到一個廢棄倉庫裡,反鎖在裡麵了!哈哈!"
他看見桌上的銅鏡和家譜,眼睛一亮:"喲,真有寶貝啊!"
老鄰居把發現告訴老張,然後說:"根據家譜殘卷,這個周氏家族應該還有更多物品沉在運河裡。那個大箱子裡,可能有更完整的家譜和文物。"
"那還等什麼?"老張摩拳擦掌,"今晚就去把大箱子撈上來!"
我搖搖頭:"太危險了。運河幫的人肯定還會盯著回龍灣。"
"而且,"老鄰居補充道,"我們需要專業潛水設備。那個大箱子一個人搬不動。"
我們商量後決定,先找王老師幫忙聯係可靠的潛水員,同時想辦法弄清楚周氏家族的背景。也許通過家譜殘卷上的線索,我們能找到更多關於這批沉寶的信息。
傍晚時分,王老師回來了。看到我們的發現,他既驚訝又興奮:"這銅鏡確實是明代宮廷之物。臨清曆史上確實有過一個周氏家族,明代後期出過幾位漕運官員。"
他從書架上取下一本地方誌:"據記載,崇禎年間,周家因牽涉朝中黨爭,被抄家滅門。但傳說周家少主帶著家族珍寶逃了出來,從此下落不明..."
王老師的話讓我們浮想聯翩。那個沉在運河底的大箱子裡,會不會就是周家少主藏匿的家族珍寶?而那半塊始終未現身的玉佩,又在這段曆史中扮演著什麼角色?
窗外,臨清古城的燈火漸次亮起,運河上偶爾傳來貨船的汽笛聲。五百年的曆史迷霧中,一個關於家族興衰與珍寶傳承的故事,正等待著我們去揭開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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