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峰山德王陵的遭遇至今仍讓我心有餘悸。那幅被截成七段的五彩雕龍壁畫,仿佛在訴說著一段被人遺忘的曆史;德端王與側妃的亡魂,似乎在冥冥之中向我們傳遞著某種信息;而墓中殘存的玉板銅片,則像是一把打開秘密之門的鑰匙,引領我們去揭開這座陵墓背後隱藏的真相。
當我們第一次進入德王陵時,就被那幅五彩雕龍壁畫所吸引。壁畫上的龍栩栩如生,仿佛要從牆壁上飛出來一般。然而,當我們仔細觀察時,卻發現這幅壁畫竟然被人殘忍地截成了七段,每一段都散落在墓室的不同角落。這一發現讓我們感到十分震驚,同時也對這座陵墓的曆史產生了濃厚的興趣。
隨著我們在陵墓中的深入探索,我們遇到了更多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。德端王與側妃的亡魂在墓室中遊蕩,他們的身影若隱若現,讓人毛骨悚然。而那些墓中殘存的玉板銅片,上麵刻滿了奇怪的符號和圖案,這些符號和圖案究竟代表著什麼呢?
經過一番研究和推理,我們逐漸意識到,這座陵墓背後隱藏的曆史遠比我們想象的要沉重得多。這些玉板銅片或許是德端王生前的重要遺物,上麵記錄著他的生平事跡或者某種秘密。而那幅被截成七段的五彩雕龍壁畫,也許是被人故意破壞的,目的就是為了掩蓋這段曆史。
麵對如此多的謎團和疑問,我們決定繼續深入調查這座陵墓。我們相信,隻要我們堅持不懈,一定能夠揭開這座陵墓背後隱藏的真相,還原那段被人遺忘的曆史。
“那壁畫要是還在,得值多少錢啊……”老張咂咂嘴,眼裡閃著惋惜。
老鄰居搖搖頭:“錢倒是其次,關鍵是那段曆史。德王陵被盜了那麼多次,真正的好東西早沒了。”
我翻著從濟南帶回來的《五峰山誌略》,忽然看到一段記載:“崇禎十二年,清兵破濟南,德王朱由樞被俘,王府遭焚,陵墓亦遭劫掠……”
“咱們得再去一趟東菜園村。”我合上書,“村裡老人肯定知道更多。”
依山而建的小村落。村裡大多是留守老人,年輕人都去了城裡打工。我們在村口的小賣部買了瓶水,跟老板搭話:“大爺,聽說咱這兒以前是給德王守陵的?”
老板是個六十來歲的瘦老頭,聞言眯起眼打量我們:“你們是……搞考古的?”
老鄰居笑了笑:“我們是收古玩的,對德王陵的曆史感興趣。”
老頭沉吟片刻,指了指村後的一間老屋:“去找老江頭吧,他家祖上就是守陵戶。”
老江頭今年八十多了,是村裡最年長的老人。他家的土坯房低矮陳舊,院子裡擺著幾口醃菜缸,牆上掛著發黃的族譜。見我們上門,他倒也沒拒絕,顫巍巍地給我們倒了三碗粗茶。
“德王陵啊……”老江頭歎了口氣,“我爺爺那輩人常說,崇禎十二年,濟南城破那天,天都是紅的。”
老江頭的故事,把我們帶回了那個血與火的年代。
崇禎十二年1639年),清軍大舉南下,濟南城被圍。德王朱由樞率王府護衛死守,但寡不敵眾,最終城破被俘。清兵入城後,燒殺搶掠,德王府被付之一炬,珍珠泉大院化作焦土。
“那時候,五峰山這邊也不太平。”老江頭啜了口茶,眼神渾濁,“清兵前腳剛走,後腳就來了夥土匪,叫‘黑山幫’。”
黑山幫的頭子叫趙黑虎,原是濟南衛的逃兵,趁亂拉了一幫亡命之徒,專劫大戶。他們聽說德王陵裡有珍寶,便帶著鐵鍬、鎬頭上了山。
“那會兒守陵的官兵早跑光了,就剩我們江家幾個老弱病殘。”老江頭的聲音低了下去,“趙黑虎帶人砸開德莊王的墓,把裡頭的金玉器皿全搶了,連棺槨都劈了當柴燒……”
老張聽得拳頭攥緊:“這幫畜生!”
老江頭苦笑:“還沒完呢。他們搶完陵墓,又盯上了長清縣城。”
黑山幫在德王陵得手後,膽子更大,直接攻打了長清縣城。當時的知縣叫劉守謙,是個文官,手下隻有幾十個衙役,根本擋不住如狼似虎的土匪。
“那天晚上,縣城火光衝天。”老江頭的聲音發顫,“趙黑虎放話,要搶光縣衙庫銀,再把富戶家的閨女全擄走。”
危急時刻,一個叫周鐵山的巡檢站了出來。他是退伍老兵,帶著十幾個鄉勇死守縣衙,用火銃和弓箭硬是撐到了天亮。土匪沒占到便宜,惱羞成怒,放火燒了半條街才撤。
“後來呢?”我追問。
老江頭歎了口氣:“後來……清兵占了山東,黑山幫投了清軍,成了‘綠營兵’,反倒更囂張了。”
直到順治年間,清廷穩定了局勢,才開始整頓地方。黑山幫沒了利用價值,被新任山東巡撫張存仁列為“匪患”,派兵圍剿。
“那會兒趙黑虎已經死了,接替他的是他兒子趙二愣。”老江頭說,“這小子比他爹還狠,占著五峰山當山大王,連官府的稅糧都敢劫。”
順治八年1651年),清軍調集濟南、泰安兩府兵力,包圍五峰山。趙二愣帶著殘部躲進德王陵的地宮,想借複雜的地形周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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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清軍更狠。”老江頭冷笑,“他們不進去,直接往盜洞裡灌煙,熏了三天三夜。”
最後,趙二愣和十幾個土匪被熏死在地宮裡,屍體拖出來時,渾身漆黑,眼珠子都凸出來了。清軍砍了他們的腦袋,掛在長清縣城門上示眾,以儆效尤。
“從那以後,德王陵就徹底荒了。”老江頭站起身,從櫃子裡取出一個布包,小心翼翼地打開——裡麵是一塊殘缺的玉板,上麵刻著“德莊王壙”幾個字。
“這是……”老鄰居眼睛一亮。
“我爺爺從盜洞邊上撿的。”老江頭摩挲著玉板,“他說,德王的魂兒還在山裡,得有人守著。”
我心頭一震:“所以你們江家一直沒搬走?”
老江頭點點頭:“守陵戶的命,祖祖輩輩都這樣。”
傍晚,我們跟著老江頭去了德王陵。夕陽下的青崖寨荒草叢生,殘存的石垣牆像老人的脊梁,倔強地挺立著。
“那就是德莊王墓。”老江頭指著山坡上一處塌陷的封土堆,“93年考古隊挖過,裡頭早空了。”
我們走近一看,墓道口還留著當年的探方痕跡,旁邊的石碑斷成兩截,字跡模糊不清。
突然,老張“咦”了一聲,蹲下身撥開雜草:“你們看,這石頭上有字!”
我們湊近一看,是一行刻在青磚上的小字:
“崇禎十二年臘月,黑山賊掘我祖陵,天必誅之!”
老江頭臉色一變:“這是……當年守陵人刻的。”
夜風掠過山崗,仿佛帶著百年前的嗚咽。
回京城的路上,我們誰都沒說話。老張攥著那塊玉板,老鄰居翻著筆記,而我則想著老江頭的話——“德王的魂兒還在山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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