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北京的第三天,聚寶齋的門口出現了一個牛皮紙包裹的快遞,寄件人一欄隻寫著"台北,林"。
"這誰啊?"老張掂了掂包裹,"還挺沉。"
老鄰居推了推眼鏡:"先拆開看看。"
包裹裡是一本精裝的《故宮文物南遷紀實》,扉頁上夾著一封信:
"三位先生:
家父周世昌在臨終之際,緊緊握住我的手,用微弱但堅定的聲音對我說:“孩子,我在大陸還有七處藏寶,這是我一生的心血,你一定要找到它們。”我淚流滿麵,連連點頭,表示一定會完成父親的遺願。
如今,聽聞諸位已經成功地將這七處藏寶全部尋獲,我心中的感激之情猶如洶湧澎湃的波濤一般,難以用言語來形容。這些寶藏不僅僅是父親遺留下來的物質財富,更是他對家鄉的深深眷戀和無儘思念的見證。
每一處寶藏都承載著父親的情感和記憶,它們就像是連接過去與現在的紐帶,讓我能夠感受到父親曾經的生活和心境。這些寶藏的發現,不僅是對父親的一種慰藉,也是對我們家族曆史的一次重要揭示。
為了讓這段曆史更加完整地展現在大家麵前,我特意隨信附上了家父在台灣時的日記副本。這些日記記錄了他在台灣的生活點滴,包括他的工作、朋友、日常瑣事等等。同時,這些日記也充滿了他對大陸的思念之情,字裡行間都流露出他對故鄉的眷戀和對親人的牽掛。
我希望這些日記能夠為你們了解那段曆史提供一些幫助,讓你們更加深入地了解父親的內心世界和他所經曆的時代。同時,也希望通過這些日記,能夠讓更多的人認識到兩岸同胞之間的血脈相連和情感紐帶。
再次感謝諸位的努力和付出,讓這些寶藏重見天日,也讓我們家族的曆史得以延續和傳承。
再次感謝諸位的努力和付出,願這些寶藏能夠繼續見證我們之間的情誼。
另,家父曾言,若文物重歸國家,當以聚寶齋為見證。
周慕雲敬上"
老張翻著那本台灣出版的日記副本:"這周家後人怎麼知道是咱們找到的?"
我指了指書裡夾著的剪報——正是《人民日報》報道我們發現文物事跡的文章。
周世昌在台灣的日記從1949年12月開始,字跡越來越潦草,透著濃濃的思鄉之情:
"民國三十九年元月,台北雨。昨夜又夢回紫禁城,醒來淚濕枕巾......"
"民國四十五年冬,聞大陸開始重修故宮,欣慰之餘,更添悵惘......"
"民國六十七年,老矣,恐難再見故土。特將大陸藏寶圖分為七份,盼有緣人得之......"
最後一頁寫於1982年,字跡已經顫抖得不成樣子:
"此生最大憾事,莫過於未能親手將文物完璧歸趙。若有來世,願再做故宮一守門人......"
老鄰居摘下眼鏡擦了擦:"這老爺子......到死都惦記著這事。"
第二天一早,聚寶齋剛開門,就來了位西裝革履的中年人,自稱是某拍賣行的總監。
"聽說三位最近收獲頗豐,"他遞上燙金名片,"我們願意以市場價三倍收購那本周世昌日記。"
老張直接把他往外推:"不賣!"
那人卻不死心:"五倍!或者您開個價......"
我正要發火,門口突然傳來一個清脆的女聲:"他們說了不賣!"
回頭一看,是個二十出頭的姑娘,紮著高馬尾,背著雙肩包,手裡還拖著個行李箱。
"你是?"
"周雅文,"姑娘掏出學生證,"周世昌的曾孫女,台北大學曆史係研究生。"
周雅文從包裡拿出個u盤:"這是曾祖父留下的影像資料,我想應該交給你們。"
我們在電腦上點開視頻——1980年的錄像,畫麵裡白發蒼蒼的周世昌坐在藤椅上,用沙啞的聲音講述著文物南遷的細節。當說到那些藏在大陸的文物時,老人突然老淚縱橫:
"我對不起國家......那些寶貝,我再也找不回來了......"
視頻結束,店裡一片寂靜。周雅文紅著眼睛說:"我學曆史,就是為了完成曾祖父的遺願。"
周雅文又從行李箱裡拿出個檀木匣子,裡麵是幾十封泛黃的信件:"這是曾祖父和大陸故友的通信,裡麵提到過一件特彆的東西。"
她翻出一封1957年的信,指著其中一段:
"......那方"大明宣德年製"的銅爐,原存於養心殿,內刻有永樂大典殘卷的藏匿處。當年我將其藏於上海,不知如今安在......"
老鄰居猛地站起來:"永樂大典?!"
當天晚上,我們四個在聚寶齋後院支起火鍋。周雅文吃得鼻尖冒汗,老張則灌著啤酒吹牛:"不是跟你吹,你張爺爺我當年在部隊......"
老鄰居翻著那些舊信件,突然說:"上海那個藏寶點,我們漏了一處。"
"哪兒?"
"外灘18號的保險櫃,我們隻找到了b區17號,"老鄰居推了推眼鏡,"但信上說,還有個a區9號。"
周雅文眼睛一亮:"那我們還等什麼?"
第二天清晨,我們四個站在北京南站的站台上。周雅文背著她的雙肩包,興奮得像隻小鳥;老張提著那個從不離身的軍綠色旅行包;老鄰居則小心翼翼地抱著裝信的檀木匣子。
"這次可彆再遇上金牙那夥人了,"老張咧嘴一笑,"不然老子新練的擒拿手可要派上用場了。"
我望著緩緩進站的列車,陽光透過玻璃窗,在站台上投下長長的影子。這段跨越海峽、連接三代的尋寶之旅,又將翻開新的一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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