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輕輕吐出一口氣,目光停留在顧芊芊絕美的臉龐上,發呆。
她這張像極了熱巴的俏臉,真的很耐看。
她靈動的大眼睛裡,似乎有著難以言說的故事。
接下來的時間,氣氛有些沉重。
我搞不明白,彼此心儀的兩個人,為什麼偏偏不能在一起?
唉,終究是現實中的無奈。
……
從私房菜館出來,晚風灌進衣領,我打了個寒顫。
顧芊芊朝我揮揮手,徑直坐進一輛黑色轎車,連車窗都沒搖下來,車尾燈很快就消失在巷口,像從未出現過。
我在原地站了近十分鐘,才上車,發動引擎。
方向盤在手裡發沉,腦子裡反複回放她最後那句“以後你會明白”,到底是什麼意思呢?
回到家時,夢露還沒睡,坐在沙發上織毛衣,暖黃的燈光落在她的發頂,鋪了一層柔光。
“老楊,你怎麼去了這麼久?”
她抬頭笑,手裡的毛線針穿梭不停,“我給小丫織件小外套,完工後,給你也織一件。”
我有些驚訝,“夢露,你還會織毛衣?真厲害啊。”
夢露嘴角上揚,“每天呆在家裡,總歸要弄一點事情做,是不是?”
我點點頭,走過去,挨著她坐下。
她很自然地靠過來,頭枕在我肩上,“劇本改的怎麼樣了?”
我心一緊,胡亂應著:“差不多了,明天跟陳導去對細節。”
夢露“嗯”了一聲,沒再追問。
她手指輕輕勾了勾我的掌心,柔聲說,“累了吧?我去給你倒杯熱茶。”
我看著她起身的背影,喉嚨發堵——顧芊芊說夢露離不開我,可我才是那個離不開這安穩的人。
第二天一早,我提前半小時到了陳靜靜的工作室。
上次約她在茶館見麵,可她臨時有事,沒成功。
她的辦公桌上,堆著半人高的劇本,牆上貼滿分鏡草圖。
她穿著黑色工裝褲,白色衛衣,簡單卻時尚。
她正對著電腦敲鍵盤,頭發隨意挽成丸子頭,幾縷碎發垂在額前,乾練裡帶著幾分瀟灑。
“老楊,來了啊。”
陳靜靜抬頭,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,指一下桌上的咖啡,“剛買的,還熱乎著,你喝吧。”
我擺擺手,“謝了,不敢喝咖啡,容易失眠。”
陳靜靜看了我一眼,也沒再強求。
我坐下,把打印好的小說稿推過去:“陳導,我打印了出來,方便你修正。”
她拿起稿子翻了兩頁,手指在紙頁上敲了敲:“想拍短劇沒什麼大問題,故事衝突點很密集,人物設定也很好。”
“不過,人物的動機,還得再挖深點——不能隻圍著他兒媳婦轉,是不是?”
我愣了一下,點頭,表示認同。
陳靜靜把稿子攤開,筆尖在紙上畫了個圈:“你寫他‘放不下’,太籠統了。是放不下親情?還是放不下內心的騷動?觀眾要看到他心裡的‘鉤子’,才會跟著走。”
她抬頭看我,眼神銳利,“老楊,你寫的故事裡,總帶著點身不由己的掙紮,是不是把自己寫進去了?”
我一驚,豎起大拇指,“不愧為大導演,一語中的。”
“陳導眼毒。我寫的時候,確實想到點以前的事。”
她笑了笑,轉而翻到第三章。
“這裡的反轉不錯,但節奏可以再快些。短劇每集就幾分鐘,得讓觀眾看完一集就想看下一集。”
“比如男主發現舊照片那段,彆鋪墊那麼多,直接讓他在翻箱子時掉出來,照片背後的字特寫,一下子就有懸念了。”
我一聽,連連點頭。
我們對著稿子改了一上午,陳靜靜的思路很清晰,總能精準點出我寫的模糊之處。
我對她獨到的見解,心直口快的性格,非常的滿意和欽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