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個人都互相認識之後,蘇懷山抬起手,提高嗓音道:
“諸位,聽我說兩句。”
大家聞言,皆看向蘇懷山,蘇懷山接著道:
“今天把大家叫過來,是想宣布一件事:我準備退了!”
這話一出,亭中之人,除了蘇懷山和梁棟,都倍感震驚!
“蘇書記,你不是明年才到年齡嗎?”車立文忍不住先問了一句。
蘇懷山淡淡一笑,回答道:
“不是我不想乾到年齡到杠,而是因為身體原因,實在無法再繼續乾下去了。”
蘇懷山沒有說自己得了什麼病,而是指了指梁棟,對大家道:
“今天把大家叫過來,除了宣布這個消息外,我還打算再宣布一件事:從今天起,我在嶺西的所有人脈、資源,包括這家高爾夫球場,全部都交給梁棟。以後,有什麼事,你們直接找梁棟就行了。至於我,等我正式退下來之後,就長住梅山,大家要是想找我拉拉家常,品品茶,練練書法,我歡迎,但我不希望你們再拉著我來摻和這世間俗事。”
車立文有些感傷地說:
“蘇書記,你在嶺西乾了這麼多年,就這麼丟下一切撒手不管,舍得嗎?”
蘇懷山笑了笑:
“有什麼不舍得的?”
說著,再次看向梁棟,滿臉欣慰地繼續道:
“長江後浪推前浪,我退了,這不是還有小梁頂上來了嗎?彆人不了解小梁的情況,老車你還能不了解?其實就算我不說透,你們應該也能品味出來上頭把小梁派到嶺西來的原因。”
蘇懷山說完,目光從每個人的臉上掃過一遍。
幾個人中,數蘇葲最為難以接受這個消息,就鼓起勇氣問蘇懷山:
“二叔,這個球場的經營你也不管了嗎?”
蘇懷山臉色突然陰沉下來,直視著蘇葲:
“蘇葲,我剛才的話說得還不夠清楚嗎?從今天起,這家高爾夫球場就是梁棟的了,你要是接受不了,可以選擇離開。”
一頓訓斥,蘇葲的臉頓時漲得通紅,不敢再多說一個字。
他不過是蘇家一個旁支,在蘇家本就沒什麼地位,蘇懷山也是看他人還算忠厚老實,就讓他幫忙經營這家高爾夫球場。
真要說起來,他也不過是個高級打工仔罷了。
話雖如此,蘇葲跟著蘇懷山這麼多年,多少還是積攢了一些人脈,在渭城也算是個人物。
一定級彆的人都知道,要想真正融入蘇懷山的圈子,就看你能不能進入這家高爾夫球場,能不能走進這個院子,能不能坐在這個亭子裡。
今天坐在這裡的幾個人,除了丘桐道長,剩下幾人都算的是蘇懷山的人。
蘇懷山如日中天的時候,這個亭子裡最多能坐二十多人。
在那個時候,有人就給蘇葲封了一個‘地下組織部長’的綽號,他雖然不是什麼體製裡的人,卻能左右許多廳級、處級領導的仕途。
因為他能遊刃有餘地遊走於渭城的大小官員之間,也借著這些關係,給自己那一支的蘇家人辦了不少事。
蘇葲這一支,在蘇葲跟了蘇懷山之前,全都是農村人。
蘇葲弟兄三個,他是老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