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梁棟這架勢,明顯就是鐵了心不想放過劉建民。
劉宏聲眼見情況不妙,心中焦急萬分卻又苦無良策。
無奈之下,他隻得把最後的救命稻草——賀國武給搬了出來。
不過,這種事情自然是不好當著眾人的麵談的,於是劉宏聲小心翼翼地將頭湊近梁棟的耳畔,刻意壓低了嗓音說道:
“梁書記,這裡邊兒有個事兒得跟您提一嘴。您知道嗎,這個劉建民,和賀省長可是連襟關係!您跟賀省長那交情不一般,俗話說‘不看僧麵看佛麵’,依我看,您大人大量,就彆再死咬著他不放啦……”
梁棟聞言卻是微微一笑,盯著劉宏聲,反問道:
“恐怕事情還不隻如此吧?劉院長似乎還是你的叔叔吧?”
劉宏聲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絲尷尬之色,乾笑兩聲後趕忙解釋道:
“咱們都是體製內的人,這裡頭的門道大家心裡其實都清楚著呢。要是真較真兒去查的話,誰敢拍胸脯打包票說自己一點兒問題都沒有呢?”
梁棟嘴角微微上揚,皮笑肉不笑地說道:
“照你這麼說來,劉書記你這意思是不是已經承認自己身上也是有問題了?”
劉宏聲一聽這話,整個人瞬間愣住了,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,手忙腳亂地連連擺手否認道:
“梁書記,梁書記,這話可不敢亂說呀!絕對沒有的事兒,我可以對天發誓,我劉宏升行得正坐得端,經得起任何調查檢驗!”
梁棟麵無表情地緩緩說道:
“既然經得住查,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,就讓紀委的同誌們來查一查,如果真的查不出任何問題,那我一定會將你樹立成為一個廉潔奉公的典型,如此一來,也算是給咱們廣大乾部們立個標杆,你覺得如何?”
是可忍,孰不可忍!
劉宏聲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了。
隻見他猛然站起身來,滿臉漲得通紅,猶如熟透的蘋果一般,瞪大了雙眼,怒視著梁棟,氣急敗壞道:
“梁書記,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?自從你來到我們白峽,便不停地在這裡挑刺。難道說,在你的眼裡,我們白峽的所有乾部都不是好人不成?好好好!你不是已經讓高秘書長去通知市紀委的耿書記了嗎?行啊,那現在你就讓高秘書長再打一個電話過去,乾脆讓耿書記再派些人過來,把我們白峽的整個領導班子一鍋給端掉算了!”
梁棟掃視一圈,他那銳利的目光緩緩地從白峽班子的每個人身上一一掠過。
稍作停頓後,他才開口說道:
“如果情況確實需要,劉書記所提出的這個建議倒也並非不可行!”
就在這時,劉宏聲像是被點燃的火藥桶一樣,突然間猛地一拍桌子。
隻見他滿臉怒容,雙眼圓睜,直直地瞪向梁棟,大聲嗬斥道:
“梁棟!彆仗著自己是省委常委就如此囂張跋扈!我可告訴你,就算你官職再高、權力再大,也休想隻手遮天!想要把我們整個白峽班子一鍋端了,你還沒那個能耐!”
此時,局麵已然發展至劍拔弩張的程度,雙方之間的臉皮算是徹底撕開,再無絲毫轉圜的餘地可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