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國武可以對李文洲毫不在意,也能夠將呂文彬視若無睹,然而,他卻無論如何都無法忽視劉宏聲。
原因無他,隻因劉宏聲掌握著‘七星集團’,那可是他的錢袋子。
誠然,如果賀國武願意舍棄這筆財富,那麼他自然無需再為劉宏聲被紀委帶走這件事而憂心忡忡。
可話又說回來,在這個世界上,又能有誰會覺得錢紮手呢?
於是乎,看在錢的麵子上,賀國武縱使心中有萬般不願,也不得不去管一管劉宏聲的事情。
經過以往的接觸,賀國武大致摸透了梁棟的脾氣。
所以這一回,他並沒有像以往那樣直截了當地去找梁棟,而是耍了一個心眼兒,拐了個彎兒,輾轉來到了許鐸這裡。
許鐸正坐在辦公桌前埋頭處理文件,冷不丁聽到一陣敲門聲響起。
他抬起頭來,看清秘書簡書垣身後跟著的人竟是許久未見的賀國武,就站起來,來迎上前去,打趣地道:
“是什麼風把你吹到我這兒來了?你可是有好些日子沒來找過我了!”
許鐸的這番話裡,明顯透露出對賀國武的些許埋怨之意。
賀國武見狀,趕忙賠著笑臉解釋起來:
“許書記,您可彆誤會,我這陣子真的是忙得不可開交啊!光是我手頭上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,就已經夠讓人頭疼的了。還有南崗那塊兒,簡直把我折磨得都有些焦頭爛額了!而且,常務副省長這個職位現在也空出來了,這麼好的機會擺在麵前,我自然也是想要努力爭取一下的嘛......”
聽到這裡,許鐸微微一笑:
“哦?原來是這樣啊。不過話說回來,南崗那邊不是有梁省長親自坐鎮嗎?難道說,你對他還不放心?”
賀國武一聽,連連擺手,急切道:
“許書記,瞧您這話說的,我哪敢對梁省長不放心呐!梁省長以往所取得的輝煌成就,那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啊!以他的能力和經驗,由他去接管南崗,那絕對是南崗人民之福啊!我相信,在梁省長的英明領導下,南崗一定能夠迅速擺脫當前的低迷困境,順利步入飛速發展的全新階段!”
許鐸領著賀國武來到會客區,一同坐在沙發上,然後直截了當地開口問:
“老賀啊,你肯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。說說吧,今天來找我,到底所為何事?”
賀國武聞言,臉上露出一絲苦笑:
“許書記,實不相瞞,這次確實有點小事想請您幫個忙。真要說起來,這事跟梁省長有關,我那點薄麵在他麵前不一定好使,所以我也就不敢貿然去找他,免得自討沒趣。思前想後,還是覺得來求您更合適些。”
說完這番話,賀國武將身子往前傾了傾,眼神充滿期待地看著許鐸。
而此時的許鐸卻並未立刻表態,隻見他沉默片刻之後,緩緩抬起右手,示意賀國武繼續往下講。
賀國武麵色凝重地接著說道:
“許書記啊,您肯定也有所耳聞吧,我呢,有個生死之交的好兄弟,名叫劉宏聲,以前還當過白峽縣委書記。可誰曾想到,自從梁省長抵達南崗之後,也不知道到底是咋回事兒,居然就跟劉宏聲較上勁了。梁省長揪住了劉宏聲的小辮子不放,不斷給他施加壓力,逼得他無計可施,隻好主動辭去了縣委書記的職務。許書記,哪怕就是全國範圍,又能找出幾個主動辭去縣委書記職務的例子來?既然人家都已經辭職不乾了,事情也就該到此為止了吧。但萬萬沒想到的是,梁省長對劉宏聲還是不依不饒,這不,就在前兩天,南崗市紀委的人竟然毫不顧忌影響,直接衝進了劉宏聲的辦公室裡,當著眾人的麵兒,把劉宏聲給帶走了......”
許鐸微微皺起眉頭,一臉嚴肅地說:
“老賀啊,依我對梁省長的了解,他絕對不會是那種心胸狹隘、小肚雞腸之人!況且他到南崗任職也不過短短數月而已,他跟那劉宏聲往日無冤,近日無仇,又怎會無緣無故地揪住劉宏聲不放呢?咱們這位梁省長是個講原則、有底線的人,如果他真的決定對劉宏聲動手了,那就說明這個劉宏聲自身必定存在著不小的問題!所以說嘛,我認為你今兒壓根兒就不該跑過來找我幫忙,而是應當趕緊親自去徹查一番,看看你那位好兄弟究竟是否清白無辜,待弄清楚狀況之後,再來尋思應對之策,才是正理......”
聽到這裡,賀國武忍不住反駁道:
“我完全認同您對於梁省長的這番評價!但我想要說的是,‘欲加之罪,何患無辭’!咱們這些身處體製內的領導乾部,又有幾個能夠經受得起紀委部門的調查?甭管是誰,即便其本身沒什麼問題,可一旦被紀委的人帶走問話,隻需稍稍上些手段,沒問題的人也能給你‘審’出些問題來!”
許鐸搖了搖頭,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神情。
他盯著賀國武,語氣沉重地說:
“老賀,不是我不想幫你這個忙,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。你應該清楚,我跟梁省長之間,彆看表麵上似乎還能夠相安無事,實際上完全是水火不容!我的大舅子原本可以更上一層樓,躋身中樞的,可到頭來呢?不僅未能如願,還迫不得已主動退了下來。而導致這一係列變故的始作俑者,正是我們的梁省長!你說說看,經曆了這些之後,錢家和梁省長之間哪裡還有握手言和的可能性?我身為一省的省委書記,表麵看起來風光無限,其實也有很多的無奈。要是沒有錢家在背後給予大力支持,也不可能有我許鐸的今天,因此,無論什麼時候,我都必須站到錢家這邊。你現在要我去求梁省長開這個後門兒,簡直就是飲鴆止渴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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