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棟完全沒有想到,袁依依和陸知行之間竟然還存在這樣一層關係。
仔細想來,撇開兩人年齡上的差距不談,他們確實是非常般配的一對。
當年,陸知行對蘇菲有那麼一點意思,而蘇懷山似乎也有意促成他們二人,隻可惜梁棟的意外闖入,打了他們兩個一個措手不及。
蘇菲生下蘇朗後,陸知行和蘇懷山都深知此事已無轉圜餘地,於是隻能無奈地接受這個現實。
陸知行不僅是梁棟的老領導,更是他在仕途道路上的引路人。
梁棟對陸知行不僅充滿了敬重之情,更懷有深深的感激之意。
當他聽聞袁依依講述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後,不禁對陸知行如今的處境感到擔憂。
於是,梁棟毫不猶豫地挺身而出,替陸知行辯解道:
“袁主任,關於你弟弟的這件事,你恐怕是誤會陸書記了。”
袁依依滿臉狐疑地凝視著梁棟,似乎在期待他繼續說下去。
梁棟見狀,便趕忙解釋道:
“陸書記如今在省地方誌辦公室擔任一個無關緊要的職務,可以說是被閒置起來了。實際上,陸書記之前可是前省委蘇書記的秘書,如果不是有蘇書記這層關係在,恐怕陸書記早就被人送到裡麵去了!所以啊,當你去找他幫忙的時候,他並不是不願意幫你,而是他自己都已經自顧不暇了,哪還有多餘的精力來管你的事情呢?”
然而,袁依依似乎並沒有完全理解梁棟的意思,她仍然堅持自己的看法,有些執拗地說:
“就算他自身難保,那他為什麼就不能跟我把話說清楚呢?我弟弟可是替他的妻弟頂包才被抓進去的呀,他怎麼就能做到像個沒事人一樣呢?”
梁棟嘴角泛起一抹苦笑,他看著袁依依,輕聲道:
“袁主任,在這件事情上,我覺得有必要代表陸書記向您表達一下歉意。”
袁依依聞言,臉上露出一絲疑惑,她不解地問:
“梁書記,您這是什麼意思呢?為什麼要替他道歉呢?”
梁棟深吸一口氣,解釋說:
“其實啊,早在我來到南崗之前,陸書記就已經跟我提及過這件事情了。他還特意囑咐我,到了南崗之後,要多多關照一下。”
袁依依點了點頭,表示理解,但她還是有些不解地問:
“那您為什麼一直沒有處理這件事呢?”
梁棟深深地歎了口氣,滿臉無奈地繼續說道:
“袁主任啊,你心裡其實也很清楚,‘軒轅地產’的問題絕對不是個例,它所反映出來的恰恰是當前整個地產業的一種普遍現象。我身為南崗市委書記,肩負著重大責任,絕不能僅僅因為一家公司的事情就輕易地大開綠燈。要想真正從根本上解決這個問題,就必須站在全局的高度,全麵、綜合地去考慮各方的利益和影響。”
他頓了頓,稍稍平複了一下情緒:
“在這件事情上,‘軒轅地產’存在違規操作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事實。警察如果手裡沒有確鑿的證據,怎麼可能會輕易把你弟弟帶走呢?但是,你有沒有想過,在這件事情當中,受到傷害的又豈止是你弟弟一個人呢?萬一這件事情處理得不夠妥善,那些參與集資的普通老百姓肯定會成為首當其衝的受害者!”
說到這裡,梁棟的語氣變得越發沉重起來:
“你知道嗎?有多少普普通通的老百姓為了參與這次集資,掏空了自己的家底?一旦他們的投資最終打了水漂,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。不知道會有多少家庭因此而陷入絕境,又不知道會有多少家庭慘劇因此而釀成……”
袁依依沉默了一會兒,有些自責地說:
“是我狹隘了……我的關注點就隻在我弟弟身上,其它的,我還真就沒有多想……”